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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第1页)

江南自古多佳丽,皇上在扬州微服巡视月余,折返京城的时候,随身带了一名女子,直接住进了帝王的寝殿里。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短短一夜的功夫,这事儿便如三月春风般吹遍了前朝后宫,亦吹到了储秀宫的秀女们耳中。

顾湛在女色上颇为克制,潜邸时便没有妾侍通房,半年前登临帝位,因后宫空虚、膝下无子,不堪老臣们的唠叨,点头应下选秀之事。

新帝登基,正是用人之时,臣子们急着表忠心,献殷勤,在送女儿进宫为妃、成为皇亲国戚这些事上乐此不疲。

加之顾湛生的俊美无俦,又是个文武双全、功勋卓著的,高门贵女为之倾心者不在少数,闻召纷纷应征选秀。

不料白日梦很快便破灭了。秀女们在储秀宫里一呆就是半年,除了先前选秀时遥遥见过帝王一面,此后他从未踏足过储秀宫一步,就连宫门边上的狗尾巴草都长出了三丈高。

没人愿把自家女儿送入宫中守活寡,群臣敢怨不敢言,忍了小半年之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这日,忠义伯受人之托,一早来到勤政殿,旁听群臣议政。

扬州之行收获颇丰,杜敛呈上奏折,汇报扬州地方官在盐铁之事上的疏漏。

待他口若悬河地讲完,忠义伯已经喝下两盏明前龙井,望着上首批阅奏折的帝王,寻机道,“皇上,我那大侄女儿在储秀宫呆了小半年了,眼看着下月就要过十八岁生辰,她爹让臣来问一句,皇上打算什么时候给这些秀女封位分?”

忠义伯知道顾湛和陆茗庭的过往,自然知道,顾湛同意选秀,不过是应付一众老臣的缓兵之计。选秀之时,也劝过自家弟弟莫要掺和此事,奈何皇亲国戚的权势太过吸引人,亲弟弟巴巴地把亲女儿往宫里送。

这个侄女儿打小在忠义伯膝前长大,他狠不下心做甩手掌柜,只能拉下脸皮来向顾湛求个情面。

顾湛听了这番话,头都没抬,“眼下扬州盐铁之事繁忙,汛期水患又将至,朕无暇顾及秀女,若储秀宫的宫人疏于伺候,便撤换些人手。当初老臣们巴巴儿地把女儿送入宫中,若在朕眼皮子地下遭到苛待,倒真没法和他们交代。”

这是存了心办那些老臣们难堪呢。

忠义伯听他话里有话,搁下茶盏,清了清喉咙,“皇上说的是,那些老臣前头逼着皇帝选秀立后,这会子又心疼女儿受冷落,所谓君为臣纲,那些前朝老臣倚老卖老,这般逼迫皇上,实在叫人痛恨。”

顾湛撩眼瞧他一眼,提起御笔,在奏折上写下一行朱批。

忠义伯砸了咂嘴道,“今儿臣来,还有件事要请皇上恕罪。臣那大侄女儿入宫后虽然沐浴天恩,却整日以泪洗面,细细询问了才知道,原来入宫前,她已和太常寺卿的嫡子两情相悦!她爹又羞又恼,偏偏亲生的闺女,打不得骂不得。臣听了,也觉得愧对皇上,可思及臣这侄女儿明年就十八了,人又蠢笨,恐难以近身服侍皇上起居,想斗胆向皇上请个旨意——恳请皇上把她打发了,遣送出宫,另择人家嫁了吧。”

顾湛听了这话,才搁下笔,神色慵懒,“朕也不愿意做拆散爱侣的恶人,自然是成全一段姻缘的,储秀宫中若有自愿被遣送出宫者,一律恩准。只是国无法不立,欺君之罪非同小可,不能不罚。来人,拟旨,被遣送出宫之秀女,母家需出资白银五百两捐赠至工部,以备春季汛期水患,赈济灾民之用。”

这下既遣散了储秀宫的秀女,又敲打了那些老臣,更为工部治理水患募集了一笔巨资。

忠义伯暗叹顾湛心狠招阴,可好歹他松了金口,自家侄女儿不必在储秀宫里守活寡,也算大功告成,忙起身告退了。

杜敛目送忠义伯出了勤政殿,颇有些乐不可支,“皇上这一道圣旨下去,那些老臣可算是吃了哑巴亏,被皇上不动声色地灌了一肚子黄连水,偏不知道和谁哭诉去!”

顾湛淡淡道,“敢把手往朕的后宫伸,就该料到有这一天。”

御史拟好圣旨,他看了眼道,“岑庆,将这份圣旨一式两份,送到她手里。”

自打回京之后,顾湛便将陆茗庭安顿至寝殿,两人如今相处的十分微妙,就连岑庆都看出了些许不对。

当日微服扬州,他屈尊降贵,化名阿故,煞费苦心地接近她,在明月楼里戳破了那层绡纱屏风,也戳破了两人尘封的隔膜,不料道歉的话说了一箩筐,只换得美人儿淡淡一个“嗯”字,回京的一路上,更是不曾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

顾湛知道,她心里头的火气大半来自储秀宫那些秀女,可他的性子,素来做的多、说的少,眼下把储秀宫的事儿处理干净了,方把一道圣旨送到她面前,叫她明白,他心里从未有过别人,也从未有过左拥右抱的绮念。

杜敛握拳笑了半晌,想起一件事来,忙肃了肃神色,压低声音道,“皇上,听闻陆姑娘在扬州明月楼的时候曾大肆遴选入幕之宾,竟真有不要命男子的上赶着参加遴选,其中有三位,还得了和陆姑娘隔纱清谈的资格。”

当初为了不使陆茗庭发觉,顾湛刻意压下自己化身阿故的事情,除了岑庆之外,再无旁人知晓。杜敛这番话,明显是误会了。

顾湛端起手边的茶盅,斟酌了下该如何开口,“杜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杜敛微皱起眉,“皇上,臣命人打探过了,这件事十分确凿,咱们相知多年,交情深厚,臣不愿将您蒙在鼓里!听说有个叫阿故的公子一连多日和陆姑娘相谈甚欢,哄得她喜笑颜开,您瞧瞧,竟敢亵渎前朝长公主、皇上的心上人,这不是男狐。狸精是什么?江浙一带小倌儿风气盛行,这种有伤风化的男狐。狸精,就该将他捉来,狠狠地下大狱才是!”

顾湛闻言,眼角抽了抽,一口太平猴魁噎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一旁的岑庆听的直抹汗,忍不住道:“杜大人,您别说了。”

杜敛不知自己有何不妥,一本正色道:“臣所言句句属实!”

陆茗庭刚走到勤政殿门口,便听到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忍不住掩唇发笑。

一旁的珍果定力差些,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可不是惊世骇俗么!敢骂皇上是男狐。狸精的,杜大人估计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顾湛望见殿门处的一道倩影,放下茶盅,握拳轻咳了两声:“既然已经政事已经奏毕,你先退下吧。”

杜敛见陆茗庭来了,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躬身行了个礼,便转身退下了。

顾湛自九龙御座起身,薄唇含着不加掩饰的浅笑,“茗儿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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