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慧娟嫂子人在执迷中,仍旧不敢置信,忙问道:“怎么会呢?医生,我的月事已经三个月没有来了,而且我这几天一直想呕吐,这些都是有孕的症状呀!”
尤思远医生耐心地解释道:“你这种算是假性怀孕,一般说来,如果内心非常渴望怀孕,愿望过于强烈,身体会产生一些类似怀孕的症状。甚至还有患者到后期时,小腹大起来,就像真的怀孕一样。嫂子,你心理压力太大了,得放宽心。”
闻言,慧娟嫂子感觉自己的希望又一次破灭,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灰暗。
而站在门外听见这消息的海云桃心里则沉重不已,她就不懂了,为什么那些特别爱孩子的人,就偏偏得不到孩子。而像华家大寨那些人,偏偏却能一个个地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毫不珍惜地埋入土里。
这难道是老天爷给人类的考验吗?
就在海云桃为慧娟嫂子的遭遇感到心情沉重之时,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朱巧兰那故意提高的尖锐声音:“哟,海同志,你为什么在这里站着呢?你是在偷听吗?”
海云桃转头,看见了身后站着那一脸看好戏状态的朱巧兰,以及她的笑面虎丈夫,汪炳荣。
朱巧兰的声音很大,成功地把尤思远医生和屋子里两位嫂子的目光都引到了海云桃身上。
海云桃感觉自己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烧烤一般,完了,她这个前辈在尤思远医生这个后辈面前,丢大脸了。
这个时候,汪炳荣还继续倒了一壶油,他笑嘻嘻道:“对啊,海同志,你为什么不进去啊?难不成,是不想面对尤思远医生?为什么呀?是因为佟场长的关系吗?”
海云桃瞬间觉得自己是哔了狗了。
这对夫妻就是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闲事管这么宽干嘛?
汪炳荣确实是故意的,他今天顺路,就陪着朱巧兰来医院里,刚好就看见了海云桃站在尤思远医生办公室门外。
汪炳荣之前就听朱巧兰提过,说那天在农场卫生所里,亲眼看见佟易天和尤思远医生在那说悄悄话。好死不死的,这一幕还被佟易天的媳妇海云桃给看见了。虽然说海云桃当场没有发作,但是在朱巧兰看来,海云桃肯定心里呕死了。
汪炳荣自然知道,他媳妇朱巧兰这个人,就喜欢颠三倒四,添油加醋,她说的话不可以全信。可无风不起浪,不管怎么说,这海云桃,佟易天和尤思远医生之间,肯定有什么古怪。
在汪炳荣看来,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凑在了一块,肯定是俩女人互相诋毁,竞争男人。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绝对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也因此,汪炳荣故意大声地把这事挑明,说了出来,就是想让海云桃难看。谁让海云桃这个女人这么不识抬举,当初刚来农场时,就联合佟易天一起敲诈他的钱,害得他差点倾家荡产。哼,今天他一定要让海云桃颜面扫地,给自己报仇!
海云桃自然知道汪炳荣是想让自己难堪,所以她沉下眼眸,看向汪炳荣,捂住鼻子,平静地说道:“汪场长,你口好臭。”
汪炳荣:???
什么鬼?这个女的有毛病吧?
汪炳荣赶紧捂住嘴,开始探究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口臭。如果真有的话,那就太尴尬了。
正在海云桃在浅浅pua汪炳荣时,她发现尤思远医生正抬眼看向自己。
尤思远面庞干净清冷,双眸沉稳明亮,她轻启薄唇,询问海云桃:“你就是佟易天的妻子?”
这个时候,已经无路可退了,海云桃暗自握紧手,点了点头:“对,我就是。”
汪炳荣来不及探究自己到底口臭不臭,他和朱巧兰一起,死死盯着海云桃以及尤思远,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暗自叫嚣着。
情敌见面,肯定分外眼红啊!
尤思远医生的下一句话肯定是——“哼,长得也不怎么样,佟易天怎么会娶了你呢?”
而海云桃肯定就得上去薅头发,打吧,赶紧打起来,打到这事传遍八个农场!
就在汪炳荣和朱巧兰俩夫妻期盼着事情闹大的时候,春蓝嫂子则捏了把冷汗,全身戒备着。
这两个人要是真打起来的话,她一定要赶紧去中间拦着!
而就在这气氛窒闷紧张得像是在每个人脸上都蒙了一层厚布时,他们听见尤思远医生轻声说了一句话:“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嫁给佟易天呢?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所有人:恩???
佟易天是牛粪这件事,他知道吗?
海云桃一听,小脸立即红了,忙谦虚而诚实地道:“没有啦,我觉得你更漂亮,真的。”
不是海云桃商业互吹,尤思远医生气质清冷,骨相优越,简直就是仙女级别。
而听完了海云桃的话,周围人彻底傻眼了,小小的头顶已经装不下那么多的问号。
这怎么和他们想象中的女人薅头发不一样?你们两个不是情敌吗?不是应该争佟易天争得头破血流吗?怎么一上来不打架,还分别夸起对方漂亮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汪炳荣首先回过神来,见没有成功挑拨两人,便赶紧想再接再厉,他揪住了尤思远的话,对着海云桃道:“海云桃同志,这尤思远医生无缘无故地就骂佟场长是牛粪,也未免太不给佟场长面子了,你身为佟场长的媳妇,都不帮忙辩解一下吗?”
海云桃原本是充满了笑意看着尤思远医生,此时听见这话,立即收起了笑容,冷眼看向汪炳荣:“汪场长,美人的事情你少管。尤思远医生长得好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佟易天是牛粪,那佟易天就是牛粪。还有啊,佟易天还能当牛粪,你连牛粪都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