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荷娃没有辩驳,而是低下头,开始默默地喝起了鸡汤,吃起了鸡肉。
那鸡肉炖得恰好到处,入口即化,鲜嫩多汁。那鸡汤里,蕴着松茸的鲜香,让人馋得连舌头都想吞下。
吃着这样的美味,荷娃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是啊,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只有男人能吃呢?
两个嫂子和海云桃跟着尤思远医生来到了办公室里,把那装着松茸鸡汤的保温桶递给了尤思远医生,说明来意,让她和两个孩子多喝点。
尤思远并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性格干脆爽利,当即收下,并进行了道谢。
这时,慧娟嫂子忽然看见尤思远的桌上,摆放着一种植物。那植物的块茎呈椭圆形,上面有长长的植株,周身呈黄褐色。
慧娟嫂子觉得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道:“尤医生,这是中药吗?我好像在草坝大寨那边看见过。”
尤思远耐心解释道:“是啊,这就是天麻,是名贵中药,可以定惊安神,治疗头风中风,需求量很大,一斤可以卖35块。嫂子你们以后如果看见了,就可以采来,卖给药材收购站。”
海云桃记得,这个时期,居民们可以采集中药材,卖给专门的药材收购站以此换钱,补贴家用。
一听见天麻居然可以卖这么高的价格,海云桃和两个嫂子立即来精神了,谁会放弃挣钱啊?
正当她们还想继续询问的时候,只见护士忽然快步走了进来,面上染着焦急:“尤医生,那个马三喜嫂子带着她儿子来了,她在院子里见人就说,你同意和他儿子见面,今天是来相亲的,真是……哎哟,你赶紧去看看吧!”
护士心里着急,她熟悉尤思远,知道尤医生根本不可能看上马三喜的儿子。可是那马三喜在卫生院大院里到处叫嚷,来来往往这么多病人,可别传出什么不利于尤医生的传言啊。
闻言,尤思远面上一凝,黛眉微蹙,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烦躁。
这段时间,马三喜总是在她面前提及自己的儿子孙宝善,让尤思远抽空跟孙宝善相亲见面。尤思远明确拒绝了好几次,最后都生气发火了,马三喜才没再提这件事。
原本尤思远以为马三喜会消停,可没想到,马三喜今天居然直接把孙宝善给带到了农场卫生院来,简直是过分!
尤思远赶紧来到一楼,恰好看见马三喜带着一个男人,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海云桃和两个嫂子也跟在尤思远身后,一眼就看见了马三喜身边的孙宝善。那孙宝善看着就是一副油腻猥琐的模样,让人心生厌恶。
马三喜看见尤思远,立即大声道:“尤医生,我把我儿子带来了,哎呀,都是年轻人,你们两个多接触接触。”
马三喜故意大声说话,让整个卫生院的人都能听见,她就是期盼着这些人能把自己儿子和尤思远医生相亲的事到处帮忙宣传,让尤思远最后不得不嫁给她儿子。
这个尤思远,长得漂亮,还是医生,工资又高,这么大块肥肉,马三喜怎么舍得放弃,当然是要把她介绍给自己儿子了。
此时,周围不少人都伸着耳朵开始听八卦。哟,难不成,这尤思远医生还真答应和孙宝善处对象了?
尤思远皱眉,质问道:“三喜婶子,你带你儿子来我工作的地方干什么?还有,你来这里,那家里谁照顾小山?”
马三喜笑嘻嘻地道:“你放心,我姐姐马大梅带着小山呢,保证照顾得好好的。上次你不是说,想和我儿子见一面吗,今天刚好我儿子有空,我就带来了。”
尤思远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见你儿子?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你怎么能随便带人到卫生所来打扰我工作呢?”
马三喜转动了下眼珠,开始睁着眼说瞎话:“啊,你记错了吧,不是你说,对我儿子有意思,想见见我儿子吗?现在我把人带来了,你怎么害羞了呀?”
这个马三喜婶子,怎么能血口喷人?
尤思远平日里工作繁忙,所以有胃病,此时情绪激动,胃也不免有些隐隐作疼,她当下捂住胃,一时发不出声。
这年头,相亲可是大事,很多年轻人只要相亲一次,就马上会进行到订婚程序。
马三喜打定主意,出了卫生所的大门,她就到处宣扬,说尤思远医生答应和她儿子订婚了。只要败坏了尤思远的名节,她就不得不嫁给自己儿子了。
想到这,马三喜继续笑道:“尤医生,不是我自夸,我觉得你和我儿子是真般配啊!你们两个多熟悉熟悉,争取早点把事给办了。”
正在马三喜觉得计划要成功之际,旁边的海云桃出声了,嗓音轻软却带着刺:“哦,马三喜婶子,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啊。居然说,你儿子和尤思远医生般配?有你这么贬低尤医生的吗?这也太恶毒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尤医生挖了你家祖坟呢。还有,早点办事?办什么事啊?你们全家的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