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塔中,顿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柏嘉良静静望着秦唯西的面容。
那种复杂的神情,那种仁慈与杀意,对文明本身的尊重和对文明恶行的厌恶的碰撞。
“咳咳,”奥普弗尔重重咳嗽了两声,打破了沉默,“作为受害者,我认为咱们还是之后再讨论对泰坦的清算比较好。”
“现在的关键点是,”他摊手,“咱们怎么出去?”
“这就是我嘱咐你一定要装武器设备的原因了,”秦唯西收拾好了自己有些外散的情绪,靠坐在石桌上,抱臂吐槽,“要是你稍微有点这方面的想法,装上点武器,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不是?”
“嘶,公爵大人,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啊,再说了,我哪能想到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奥普弗尔撇撇嘴,“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秦唯西蹙起眉,“难道是因为他们想毁掉边境长城?可就算世界被黑潮毁灭,他们自己也没多少领土生存了呀。”
“那只能抓几个俘虏问问了,”拉撒路轻声说,随后扭头望向柏嘉良,“柏小姐,你刚才说,想到了什么?”
“哦?哦哦!您居然还记得!”柏嘉良一懵,随后想起来了,不禁冲着拉撒路感激地笑笑。
随后她指向了周围一团乱遭但还是风格迥异的陈设,“咱们不是被困在一个概念意义上密闭的空间,才无法出去的吗?”
“是。”秦唯西望向她,表示肯定。
“而密闭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这个一团糟的时间。”柏嘉良又指了指内外,学着秦唯西之前的语气,轻笑一声,“提问,咱们现在的时间线在哪儿?”
远在角落的塔尔都跟着众人一起摇晃脑袋打量陈设判断了。
“不知道,”秦唯西环视了一圈,最后给出了答案,“很难判断,两个时间线捏在了一起,应当是跳出了原本的时间流,单独存在的一个时间线。”
“唔,比我想的高级一点,”柏嘉良嘀咕了一声,“我还以为只是简单的叠加计算而已,但问题不大,都是一个概念。”
她又指了指魔晶屏上丑陋的泰坦舰队,“那他们,是属于哪个时间线的呢?”
“当然是一千年前,奥普弗尔前辈被暗杀的时候,”拉撒路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后眉心微动,若有所思,“啊!”
还活着的奥普弗尔瞪了他一眼,随后也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啊!”
秦唯西更是不断点头。
“嘿嘿嘿!这边!”塔尔再次举手,在远处高喊,“有没有人给笨蛋解释一下的?”
“我们和泰坦身在两种不同的时间线,而如果我们一开门,”秦唯西一边解释,一边快步走到了门口,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堵石门,“那身在一个乱七八糟的时间线的我们,就看到了泰坦。”
“那么,提问,”秦唯西骤然转身,向着塔尔微笑,“门外的泰坦到底是在一千年前,还是在下一秒?”
塔尔一怔,眼珠子乱飘,显然是在努力思考。
“我不知道。”他最后老老实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好答案,”秦唯西轻笑一声,耸耸肩,“因为我也不知道。恐怕如果时间有意识,它也不知道。”
“所以,”她一拳将石门锤碎,又眼睁睁看着它很快复原,“这扇门干脆就打不开了。”
“……好吧,”塔尔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就当是我知道了是什么原因,那现在怎么办呢?”
奥普弗尔和拉撒路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知道】三个大字。
“不知道。”秦唯西也老老实实回答。
塔尔叹了口气。
“我知道啊。”柏嘉良弱弱的声音响起。
四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她身上!
柏嘉良被几位大佬灼灼的目光注视得缩了缩脖子,轻咳一声,“我刚才就想到了,但你们也没人问我不是?”
“快说快说。”秦唯西好奇而欣赏地望着自家旅伴,胸中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其实很简单,让我想想怎么说,唔……”柏嘉良沉吟一会,“几位练过水军吗?”
拉撒路和奥普弗尔两位矮人王同时抽了抽唇角。
“矮人地窟连鱼都没有,哪来的水军。”拉撒路失笑,揉了揉太阳穴。
“那我从头解释吧,”柏嘉良耸耸肩,卷起了袖子,“恰好,我练过。”
“如果你有一艘可以载人的船,又需要和有水上部队的敌军打一场争夺航线的战争,但你没有一只水军,这个时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