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莲实坐在梨花木团凳上,一双姣丽的杏眸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如清身上,神色里有不曾掩饰的喜爱。
婉竹朝她瞥去探究的视线,她也大大方方地笑道:“我曾经也期盼着能有一个这么玲珑可爱的女儿,只可惜十六岁那年被酒楼里的妈妈灌下了寒药,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婉竹一愣,似乎是在忖度着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安慰尤莲实。
却见尤莲实满不在意地拢了拢自己鬓边的发丝,朝着婉竹扬起一个朝气勃勃的笑意,“没子嗣也好,省得还要受那一场苦。你比我厉害。既能把男人的心牢牢攥住,就一定要活的更好些。”
说着,她便要起身向婉竹告辞。
婉竹侧眸望她,仿佛是从她清灵灵的眸子里瞧见了几分对自有的希冀,对未来的企盼。
纵然是身处淤泥里的荷莲,也终有绽放芳姿的那一日。
匆匆一别,不必交浅言深。
婉竹只是在芸芸众生里瞧见了另一个努力活着的自己。
她出声唤住了尤莲实,把早已备好的三百两银票递给了她,并笑着告诉她:“我们的命不由他人,只由自己。你也要活的更好些。”
第74章二合一“我要把婉竹扶正。”
尤莲实就如一缕青烟拂进了齐国公府,来时无所影踪,去时也不曾掀起多少涟漪。
两年后婉竹无意间获悉了尤莲实的消息,知晓她自立女户,自梳之后终身不嫁,倒也默默沉思了许久。
私底下与丫鬟们闲聊时,也曾流露过几分对尤莲实的钦佩之意。
这是后话不提。
此时的婉竹心里只惦念着辽恩公府的处境、杜丹萝的病势,再没有闲心去想旁的事。
今日一早,关嬷嬷特地去松柏院外探听消息,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瞧见双菱的身影,干脆便在松柏院门前的那一株杏树上结了个红绳,这才赶回了碧桐院。
这两日齐衡玉与婉竹如胶似漆,静双与落英也时时刻刻地待在碧桐院里,容碧和碧白在婉竹的暗示下送了茶水和糕点过去。
一来二去,彼此之间也熟稔了不少。
婉竹坐在支摘窗后的临床大炕上细瞧着庭院里如一对壁人般立着的静双和容碧,回身对关嬷嬷莞尔一笑道:“也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她们的婚事,一会儿嬷嬷你私底下问一问容碧和碧白,若是她们俩都愿意,下月里就把她们的婚事办了。”
关嬷嬷笑眯了眼,只道:“哪儿有不愿意的道理,静双和落英都是家生子,还是爷身边最受器重的小厮。咱们府里多少丫鬟想和他们结亲,若不是姨娘发了话,哪里轮得到容碧和碧白?”
婉竹倒不是个爱揽功的人,且她心底对容碧和碧白两个丫鬟多有歉疚。
补偿她们一桩可靠的婚事,似乎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