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林屿回电:“先生,明天我会安排工作人员把银行卡送过去,请问您的地址是?”
林屿沉默了一会,把米易画廊的地址发了过去。
“给一个叫许二的62岁老人家就行,他会替我收。”林屿把江宴的钱给了二爷爷。
“好的。”唐明坤挂了电话,跟江宴汇报。
江宴不知道林屿什么意思。
第二天清晨,护士查房的时候,没看到林屿。
她赶紧给王剑说了这事儿。
通过医院监控他们看到,林屿晚上九点多返回过病房。没有开灯,穿好衣服后,把手机留在病床上,再次出门。
一路沿着插满假花的小花园溜达,看起来情绪不错的样子。
他还采了几支白色的花朵,拿在手里。
大概半个小时,他走到医院大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摄像头,挥挥手,留下一个干净的微笑,转身走了。
“完了完了!”王剑的医院地处比较偏,周边没有什么商铺,居民楼也少,就更不要提摄像头了。
出了医院,他会去哪,去哪找?
王剑都不敢跟江宴打电话说林屿走了!
他看了几次负责林屿病房的护士,想狠狠骂几句,最终还是没有发火。
林屿想离开江宴,他不是不知道。他也知道,林屿只是逃不掉。
一个人想走,不会有人留得住。
可是林屿一分钱没带,手机也不拿,他在外边怎么生活?
王剑知道今天江宴要去排练,没吭声,先去米易画廊找到了二爷爷,说林屿昨晚上离开医院了。
二爷爷听到林屿大半夜走了,看着冰天雪地的天,急了。
“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儿?!都没有人看着他!”
王剑很自责:“我昨天看他情绪状态都很好,还以为他跟江宴的关系开始稳定了。”
“他一定会想办法回村里,去姥姥的坟上。”二爷爷了解林屿。
“可是……他没带钱。”王剑补充。
“他那个性子倔得很,走也会走回去!”二爷爷急忙穿上外套,往米易画廊外走。
乔宁好半天没说话,店铺也没上锁,跟着二爷爷出门,“我也要去找林屿,我的车在隔壁巷子拐角停着。上我的车,我们按照回您家的路线找他去。”
王剑也是这么打算的。
两辆车兵分两路,担心小屿会走什么小路。
两个小时后,两辆车子在不同的路上汇合到一条主干线上,看着去往二爷爷的公交车路过,纷纷摇头。
没有看到林屿的身影。
“走了一晚上,能走多远?谁会算?”乔宁大脑一片空白。
王剑摆手:“别算了,这么冷的天,他身体那么虚,先不说能走多远,人会不会冻晕过去都不好说。”
“小屿不会做傻事吧!江宴说当时他就是看到小屿要自杀,只是先晕了过去!”二爷爷急得不行。
“可是我想不通,他的情绪那么良好,为什么会……”王剑愁得手心冒汗。
这时乔宁的电话响起。
“喂你好。”他脾气不算好。
“您好,请问,许二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找我?”二爷爷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