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球场场馆内的所有人,仿佛在见证着一位超级新星的极速爆发——那个投手丘上的高挑身影,正在强势掠夺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
从降谷晓手中投出的每一球,都如同尖啸着的子弹——白光闪过,其疾如风、侵略如火、动如雷霆。有时那一球也似乎承载着来自这个少年的极致浪漫——就像夜幕之下冲上天空炸开的夏日烟火,热情地给予这深邃星空一弹指、一刹那短暂而绚烂的绝美。
投手丘上的降谷,正在用自己的全身心奉献着、释放着、诉说着——他要将自己当下拥有的全部,燃烧在这个清凉的初夏之夜。他的身上仿佛围绕着耀目的火焰——而那仍然不及他心中振奋心情的万分之一。
他的心神是如此的专注——场馆内的所有喧嚣都寂静如真空;他的身姿是如此的挺拔——仿佛一棵坚韧的小松,顽强执着地矗立在投手丘上。静谧与鼓动、冷静与炙热交错,他的存在就像仿佛是一封坚定又决绝的战书——此时此刻,纵使千军万马,亦无人可挡。
“又是一球162!”
“降谷选手首局气场全开!”
“……三振!打者出局!”
首局三上三下,三名先发打者如同一盘被献祭了的小菜,就这样轻易被灰溜溜地抬了下来。投手丘上的降谷则深呼一口气,接着便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极度专注之下,首局投球后的他就像刚从一场睡梦中清醒。
“回去喝口水,”藤原理人快步赶了过来,他轻轻拍了拍降谷的后背,“马上第二局,你会上场打击。”
“是。”他晃了晃肩膀。
走到休息区后,降谷重新戴上防护头盔。他拎了拎手中的球棒——明明还是熟悉的那一根,但它今天似乎格外轻。
——今天,说不定能打得出来。
……
降谷走上打席。
熟悉的那个人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地方——可自从降谷站在打席上,就再没有望过御幸一眼。比起“御幸前辈就在自己身边”这一事实,他的心中只有“如何从那位御幸前辈手中抢过一分”。而正是这份超乎寻常的专注,让他毫不关心如今御幸究竟与他有多么近——降谷的目光里,只剩下十五米开外、投手丘上的对手。
被强势忽略的御幸,却与之相反地望了望打席上的降谷。
两年不见,降谷长高了——虽然原本的他就很纤细高挑,但比起从前,显然现在更高、更结实一些,成了十足漂亮的模特身材;而那记忆中曾经柔润的脸颊也彻底褪去了青涩,变得轮廓分明、清隽秀美,仅仅只是这张脸也已经可以和电视台中的大热艺人相较。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降谷已经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光芒耀眼的存在。蹲坐在本垒斜斜地望过的御幸在心里酸涩感叹——这个孩子,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他不再需要庇护、不再需要支援。即使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赛场上,他仍然坚韧不折。御幸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他曾经的小投手,那个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降谷——已经再也不需要他的“御幸前辈”。是否如今的御幸一也,对于降谷来说,已经只剩下“既定目标”的职能——只要亲手击败这位仰慕的前辈,他就可以跨越这道最后的障碍、向更加广阔无垠的世界肆意奔去?
御幸身侧的手,正在一点点紧握成拳。
简短地整理了内心复杂的情绪,御幸抬起头,慎重地给予自家投手下一颗配球指令。
既然降谷的决心已经这般无坚不摧——他一定要用足够的对策,来给这个超级新秀重重一击。
——想要轻易赢下你的御幸前辈,没有那么简单哦,降谷。
“砰!”
——外角直球。
降谷一动未动。
那双紧握球棒的手,正稳稳地固定在原地——降谷的眼里只有投手丘上的人影,而这一球飞来的时候,那对浅淡的眼球快速活动了几下,果断地作出了不动如山的判定。
他会看清这飞来的一球一球——此时此刻,夜战的球场灯光也如同白昼。
降谷的呼吸轻了下来。
感官变得无限灵敏,他能听到身旁捕手摩擦衣服的声音,他能看见灯光随风微颤的晃动,他看见对面的人最终高举右手,一颗白球从他手中快速脱出,顺着想象的轨迹直直飞来——
——就是现在!
降谷咬紧下唇,脸颊也因为过于用力鼓了起来——极重的一棒如同泰山压顶一般从打席上挥出,而那飞来的球体与木棒撞击后,发出一声“砰”地清脆声响。
高高飞出!
降谷扔下球棒,极目远眺——
“万万没想到的本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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