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0月2日,星期五:
莉娜在生闷气。
“唉,生闷气可能不是最好的形容。”伏地魔猜想道。正常的孩子都会生闷气。她暗自生自己的气。这都是因为她只有五岁,还无法抵挡他的摄神取念,哪怕只有几秒钟。
他深情地望着那个愤怒的小姑娘,对她摇了摇头,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下面,不肯看他。他向她伸出手,把食指放在她的下巴下面,轻轻地把她的头抬起来,这样她就能看着他了。
“如果你花更多的时间和同龄的孩子在一起,你就会明白你是多么的聪明。”他告诉她。
她很快从怒容变成了撅嘴。“我宁愿多花点时间和你在一起。”她哀怨地说,小莉娜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望着他。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高兴得难以形容,但他的嘴角只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意。“如果不是因为我正忙着打仗,我也不会反对这样的安排的。”他说着,把手从她的下巴上收了回来。
“为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她抱怨道。
这一次,该轮到他生气了。“因为另一边有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傻瓜,叫阿不思·邓不利多,还有一个该死的婴儿,我很难搞到手。”他心想。
但他没有说这些。“革命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莉娜。改变一个社会的结构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面对这样的阻力。”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了呢?”莉娜问道,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似的。
他好笑地哼了一声。“尽管种族灭绝听起来很诱人,但这场战争结束后,需要有足够多的巫师和女巫活着,这样胜利者才能真正赢得一些东西。”
“但是你很快就要赢了,不是吗?”她追问道,“我的一生中你都是在赢。”
“我确信我们现在具有优势。”他平静地说,“也许到了圣诞节,一切就都结束了。”
“所以很可能是在我学会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之前。”她喃喃自语。
“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了。”他责备她。“你只是在这方面不如我好罢了。”
她没有抗议,而是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那些食死徒什么都做不好的时候,你对他们这么不仁慈呢?”
“因为他们是成年人,”他说,“而你不是。”
当然,当她问起时,他脑子里立刻浮现的不是这些话。但现在告诉她真相太危险了。
“因为你是我唯一爱的人。”
1996年10月11日,星期五:
伏地魔低头盯着囚禁了莉娜这么久的那扇破门的碎片,双手紧握在身体两侧。木头碎片上溅满了血迹——和他从石滩上追踪到的血迹一模一样。
当他感到警报响起时,他已经在鹿特丹了。就像莉娜为莱斯特兰奇庄园所做的一样,他的岛屿被血魔法保护着。这意味着当有人从岛上幻影移形时,他能感觉到。警报第一次被触发是因为莉娜的逃跑。
她分体了。从她在海滩上幻影移形时留下的血肉中可以明显看出这一点。但即使在愤怒和恐慌中,他也在担心她已经受伤了。
现在,当他检查门的残骸和她的房间时,他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她是纯靠身体的力量和她所拥有的那种纯粹的意志力冲破了安提赫卡魔法——那种意志力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离得太远了,不可能马上幻影移形回来,这给了她充足的机会逃出他的手掌心。可怕的讽刺是,他去欧洲大陆的全部原因只是为了找到一些能让她想和他在一起的东西。
传说丹麦有个魔药师研究出一种改变记忆的药方,比任何一种遗忘咒都强大。尽管这听起来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伏地魔一直在拼命寻找任何能把莉娜的思想改写成应有的样子的东西:忠于他,而不受他人感情的束缚。
但她一定猜到了他要离开一段时间——“额外的食物,”他意识到。她抓住了这个机会,先是打破了窗户,再是撞碎了门,把自己解救了出来。
他的傲慢让他付出了代价。他以为没有魔法她就会无能为力,所以他没有考虑过其他的保护咒语和保护措施。这是个愚蠢的疏忽,他低估了她的能力。
“不是她的能力。”他纠正自己。不,比那更糟糕。
他低估了她想摆脱他的决心。
1996年10月16日(星期三):
当莉娜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里。一切都缓慢而模糊,空气异常地浓郁。她的眼睛渐渐地睁开了一条缝,试图辨认出周围的环境。
她躺在某张床上,但是床周围的空间都被床帘隔开了。高高的石头天花板清晰可见。
她对这个地方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不是她实际看到的那种熟悉感,而是那种充满魔力的气氛。一种非常特殊的魔法……
她在霍格沃茨的校医院。她以前只来过这里一次,那是在塔拉·塞尔温和其他人用沸腾血咒攻击玛姬之后。
虽然她看不见其他的床,但她知道房间里至少还有一个人,因为他正坐在她右边的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