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淼急忙点头,妹妹先发病有可能中毒程度更深,越快上山治疗越好。
郑院长点头表示了解,离开神经内科的临时病房。
凌淼则按照“基础支持疗法”和“驱铅疗法”给华倚栏下医嘱,这是自己手里第一位、也是最严重的慢性铅中毒病人,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
但是,能排出多少积蓄在体内的铅,能为病人减轻多少疼痛,才是凌淼最关心的。
很快,护士凭着过硬的扎针技术,在华倚栏动个没完的给华倚栏打了留置针。
华倚栏听译语人说,飞来医馆的大医仙已经联系国都城,会把妹妹和邻居也送上山来,顾不得全身疼痛,向凌淼以及她身后的医护们行拜首礼。
医护们不动声色避开的瞬间,华倚栏的胳膊上慢慢鼓起一个圆圆的包。
管床护士欲哭无泪,给动个不停的手打针可太难了,刚固定好的留置针就这么被大礼给折了,好不容易才扎上的!
译语人赶紧解释,飞来医馆的医仙们性情随和,讲究尊敬在心,尤其是治疗的时候不要乱动;不然就会像这样,要重打一针。
华倚栏听完望着脸色各异的医护们,眼神闪烁又慌张,手足还是动个不停。
管床护士推来治疗车,再战留置针,如果这针实在打不上,就只能叫医生来做pi(上腔静脉置管)。
……
郑院长走到安静的楼梯间,拨打魏璋的手机。
魏璋正在国子监上“飞来语第一课”,最大的教室里挤满了学生,窗外还围了一圈学生,手机忽然传出音乐声,把学生们吓了一跳。
魏璋却被来电人吓了一跳,赶紧走出教室接电话:“郑院长,我是魏璋,请问您有什么事?”
郑院长把“派人去安善坊送华秋燕上山”的事情拜托给魏璋,方便的话,把邻居阿婆和婶子也送上山,因为她们的摔伤有些严重,不彻底消毒意味着感染。
在没有抗生素的大郢,外伤感染意味着死亡。
魏璋一口应下:“郑院长,我立刻安排,天黑以前他们一定能上山。”
郑院长如释重负:“送人上山的时候还可以顺便带一些书籍下去,对,已经包装好了,带走就行。”
魏璋挂了手机,写了纸条交给昆仑奴北风。
北风收好纸条,像阵黑风一样刮出国子监,一通猛跑找到东宫冼马,认真交了纸条。
东宫冼马写了回复纸条后,亲自带人去办。
北风又跑回国子监,将纸条交到魏璋手里。
魏璋收到后才回教室,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自己,只能拿
出手机展示一圈(),然后解释:这是≈hellip;≈hellip;飞来医馆的传音器7[((),可以与远方的亲人通话,既可以看到人,也可以听到声音。”
“这是太子殿下从飞来医馆借下山的,十分贵重。”
“哇……”学生们望着小小的传音器,既激动又向往。
魏璋一脸严肃:“继续上课!”
“是!”学生们两眼放光。
……
郑院长结束通话,秉持“预防比治疗更重要”又折回神经内科,搬了张板凳坐下,掏出口袋小本本,坐到了华倚栏的病床边。
因为凌淼开了止疼药,折磨了华倚栏大半年的疼痛消减许多,见郑院长坐到旁边,立刻下意识行礼,却被译语人拦住。
郑院长掏出口袋小本子和笔,乐呵呵地问华倚栏:“你平日用的敷粉是哪儿买的?”
译语人翻译完,诧异地望着郑院长。
华倚栏不明白,但认真回答:“起初家境贫寒,舞伎老师给的敷粉都是东西市最便宜的,没什么香味;慢慢开始赚钱以后,就会买贵一些的,有香味,粉更细腻。”
“东西市?”郑院长自从穿越以来,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有关于大郢语和风俗的事情全都交给金老,对国都城完全不了解。
译语人立刻解释:“启禀大医仙,国都城有两个大集市,东市和西市,人从出生到去逝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买到。”
郑院长记录下“东西市”,继续问:“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