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才能研制出无毒又好用的英粉,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一定会绞尽脑汁推出新款,就交给时间。
太子这些举措很快以公文的形式,邮差携带公文发布到整个大郢。
官员们还悬着心:“太子殿下,那敷了胡粉的呢?”
有些官员敷了十几年胡粉,冷汗不止。
太子回答得也很爽快:“自觉病重的可以请假上山,飞来医馆的医仙们有法子减轻,胡粉有毒也是大医仙提醒陛下的。”
官员们面面相觑,这种高效办公,恨不得吃住都在太极殿的形势下,谁想请假治病就是不想干了,替补名单那么长,眼巴巴地盯着的人更多。
一时间,官员们互相使眼色,最后也只是找了更衣的由头,把今早上的敷粉都洗干净。
等他们更衣完毕,互相打量时才发现,大部分人的脸色都有些灰暗,在心里直打鼓的同时,又很快投入到堆积如山的公务之中。
太子回到书房,想知道魏璋在国子监授课的进度,随口一问:“东宫冼马何在?”
无人回应。
太子诧异地抬头,凑上前来的是内侍官明镜。
明镜恭敬行礼:“启禀太子殿下,东宫冼马出宫去了,还带上了旅贲军,说是要去救人。”
“救人?”太子搁了手中的笔,望着明镜。
“魏七郎君魏璋的昆仑奴来送来一张纸条,东宫冼马收到后就带了一队旅贲军走了。当时,殿下正在与群臣商讨事宜,所以请奴转告。”明镜说完,将纸条呈到太子面前。
太子自然认得魏璋的字迹:“安善坊救病人,骨折的舞姬华秋燕、摔伤的邻居陈氏阿婆和赵四婶。”纸条背面是极小的字迹,说明华家和邻居的艰难。
看完以后,太子难得皱了眉头,张天师和六大护法已经处决,为何这种胡言乱语还能在安善坊盛行?属实是余毒难消了。
也许东宫冼马也觉得不对,才亲自带旅贲军去安善坊救人。
……
大郢国都城内,东贵西富南贫贱,安善坊位置偏城南,住着乐师舞伎居多,还有能工巧匠,整体来说不算贫贱之所,坊内的街道也还算干净,沿街的房屋也不漏雨进风。
东宫冼马带着旅贲军直奔安善坊,坊门内外没人,却隐约听到深远的嘈杂声。各坊的坊正,为了更快收到上官的消息,都住在坊门附近。
东宫冼马找到坊正的屋子,里外同样没人。
旅贲军队副忽然闻到焦糊味儿,嘟囔一句:“大白天点什么火把?”
东宫冼马大喊一声:“追过去!”
一长队人马立刻急驰起来,循着火把味儿转过几个拐角,看到了围满的人、高举的火把以及空的便桶。
人圈中间是两个紧挨的小
院子,围的人太多,只能看到院墙和屋。
人马急驰到人圈外,居高临下,却发现坊正拦着气势汹汹的众人,大喊着:“青天白日纵火行凶,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举着火把的是二名中年男子,怒视坊正:“不烧死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把我们都祸害干净吗?”
还有人大骂:“我们只是赶他们走,可他们一直赖着不走……昨儿个我家孩子又起热了,还咳嗽,不赶走等着他们克死孩子吗?”
“来啊,烧了他们!”
二个人随手扔出火把。
东宫冼马夹紧马腹一个纵身翻到空中,抢了二根火把,旅贲军队副空中灭火,一瞬间,二根棒子掉落在地。
“谁?谁敢抢我的火把?!”被夺了火把的中年男子气得跳脚。
东宫冼马高声斥问:“坊正何在?!怎可容人白天纵火?!”
二名男子见东宫冼马衣饰普通,就冲过去夺马,被旅贲军队副一记老拳,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