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
旅贲军队副看到华秋燕在无人注意时,突然向自己使眼色,左思右想,把二名中年男子捆起来,直接送到京兆府门前,罪名是“白天意图纵火烧安善坊”。
京兆府尹听到消息,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太子严查的关键时刻,安善坊要是来一场大火,自己的官帽都有可能不保。
师爷立刻命武侯把二名中年男子收进大牢,好生看管。
因为二名病患伤势不轻,旅贲军士将她们扶上马车,立刻上路。
马车在国都城的道路上颠簸,阿婆很紧张地握着儿媳的手:“别怕,咱们也没什么可让人图谋的,更何况是飞来医馆的医仙们?”
“医仙们救治病患,令瞽者复明,都是很好的医仙们,我们有福了。”
等马车驶出国都城,到了偏僻的远郊时,华秋燕突然拍马车:“东宫冼马在吗?!”
旅贲军队副有些诧异,这名舞姬的胆子真不小,东宫冼马可是从五品的官员,哪能这样被她呼来喝去的?于是上马车去查看。
队副进了马车,华秋燕硬
撑着骨折的腿行礼,然后问:“奴知道自己卑微,也知道舞姬舞伎在你们心里都是什么?但奴真的有要事求见东宫冼马。”
队副出去后,东宫冼马进了马车。
华秋燕将背上的包袱解下,恭敬送到东宫冼马手中:“这是意外得到的物件,六名舞伎因此没了性命,请一定转交太子殿下。”
“阿婆和阿婶因为华家受了许多磨难,奴不能再细说,把她们置于危险的境地。”
“请尽快送到太子殿下手中。”
东宫冼马解开包袱,里面有一个周身透亮的木盒,即在不起眼的边缘看到了锦王徽记,心里咯噔一下,向华秋燕微一点头,离开马车,翻身上马后又调转马头,径直回国都城。
一路急驰,东宫冼马拿着令牌入宫,在太极殿附近的书房找到了太子殿下,把木盒交到他的手中:“殿下,这是有人用诅咒逼迫华氏兄妹交出来的东西。”
“殿下,奴试过,这木盒打不开,要不要找工匠来?”
太子摇头,将木盒翻来覆去地查看,然后将垂在腰侧的璎珞取下,拆了一颗珍珠慢慢地在木盒的六面上滚动,直到嵌进木盒,然后左右晃动。
东宫冼马怎么也没想到,木盒会是这样的开法。
木盒在太子手中发出清脆的机关声,从中间裂开,显出里面一张又一张的书信。
书信上的内容是组合起来毫无意义的大郢文字,太子知道这是秘信,需要有随附的对照才能看懂,等识破中间的规律以后,不由地手指一顿。
秘信上的内容,一件件一桩桩都触目惊心,太子与皇后上山遇袭、差点命丧半路,是锦王与张天师共同策划并实施的。
由此发现,锦王、贤妃与张天师联系紧密,张天师还私通吐蕃和突厥,这个发现让太子和东宫冼马的后背发凉。
张天师怂恿锦王处处为难太子,私下替锦王排除异己。事实上,张天师借锦王之手排除的,都是忠诚可用的优秀人才。
背后则是,让大郢忠臣良将寒心,摧毁大郢的图谋。
即使镇定自持如太子都被气得呼吸急促,堂堂大郢的锦王和贤妃,竟然早在几年前就与外敌勾结,劝润和帝服用丹药,劝封赏“张天师”……
气归气,怒归怒,太子整理相互勾结的人证物证,上呈到润和帝面前。
润和帝在抢救大厅的病床上坐着,喝着豆腐汤,那叫一个心平气和,只说句:“孤会带他们走。”
太子一怔,求情的话还没出口,笔记本的视频通话就断了。
当然,挖出这样可怕的“祸害”也不是全无收获。
大小般若寺查抄出的所有财物,扣除给被害百姓的赔款、归还非法侵占的良田地产,扣除兵部军饷辎重花销,剩余部分全都充入国库。
户部官员们忙得脚打后脑勺,却也乐得合不拢嘴,梦里都在数钱。
柳巧和刘阿婆却在自家门口遥拜飞来医馆,没有那里,哪来现在的自己?然后遥祝太子殿下福寿延绵,太子妃早生贵子。
有这样能听到民怨的太子和以后的陛下,实在是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