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为了求学,起早贪黑。
魏璋的第一课,最大教室都挤不下报名的学生,只能大开门窗,给学生们占位听课。
起初,太医署被淘汰的学生还没补齐,贵女学生们还在招蓦中,魏璋的课堂上全是男子。
直到“第三课”,以贵女崔五娘为首的贵女学生以及寻常女学生们走进国子监,课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女学生?!
国子监的男学生们立刻抗议,自建成以来,还没有女学生的先例。
因为能进国子监的学生,个个出类拔萃,心高气傲在所难免。
大郢的贵女们与男子一样,自幼识字读书学算数等等,但平民女子们都不识字,让她们进来学习岂不是浪费机会?!
于是,学生们先后抗议到卢祭酒和魏璋面前,他们对卢祭酒是发自内心地敬佩。
至于魏璋嘛,呵呵,“在春闱大睡三日”的闲散郎君,不过是抢了上飞来医馆的先机,又仗着太子妃的关系,才能当上老师。
不然,国都城那么多名师,哪轮得到魏璋?
卢祭酒平日的耐心极好,面对学生们的抗议也只是尽力安抚,当然,私心里也想给魏璋增加一点难度,毕竟“真金不怕火炼”,这帮心高气傲的学生需要不拘一格的老师来磨磨气焰。
只能魏璋能让学生们打心底里服气,才能做好
魏璋站在门边,把学生们的抗议听得一清二楚,然后敲了敲花窗:“你们要不要上课?不上可以退课。”
学生们对魏璋怒目相向:“要我们上课可以,把这些女学生赶出去!”
魏璋的视线特别鄙夷地扫过他们:“飞来医馆的医仙们十有七八都是女子。怎么的,你们怕被她们超过脸上挂不住吗?”
学生们义愤填膺:“不可能!就算是,那也是飞来医馆的医仙,可不是大郢的普通女子!”
魏璋竖起一根手指,有些得意:“真不一定。现在飞来医馆的二十四名译语人,就是我急训出来的,女子占了三分之二。”
学生们目瞪口呆。
魏璋不紧不慢地讲故事:“当时我在飞来医馆挑选译语人,皇后殿下身边的女官,崔五娘身边的女军男军,旅贲军士,以及各家的家仆里面任选。”
“最终考核,女官和女军顺利通过,还获得了大医仙特别颁发的红证书,还有礼物。”
“助教呢?”
从飞来医馆下山的三名译语人助教,应声而出。
魏璋问:“是不是?”
译语人同时点头,没错,并掏出珍藏的红证书和纸笔,展开给学生们看。
学生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大红本的证书上面,尤其是封面上的烫金字体,特别闪亮,不约而同地有了想要的念头,好想要啊!
魏璋示意译语人收好,更加鄙视这群心高气傲的少年郎:“你们身为大郢贵族世家的少年,为难平民女子,心胸如此狭隘,目光短浅得让我汗颜!”
“这课,你们爱上不上。”说完,魏璋一甩袖子出去了。
等魏璋回到大教室里,崔五娘带着贵女学生,平民女学生,以及三名助教,一起面面相觑。
平民女学生们个个手足无措,有机会能学到飞来医馆的医术,报名成功以后激动得整晚都睡不着,一大早把自己收拾得干净赶来上课,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一名女学生走到崔五娘面前行礼:“要不,奴还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