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江尝了一口,有些嫌弃:“甜滋滋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郑院长浅啜一口,意思意思,然后问:“你怎么有这些?”
苏主任微笑:“朋友来医院看我送的,还有两支葡萄酒,开酒器也有。还有人送了坚果,我去拿来给你们下酒。”
正在这时,门铃响。
郑院长和刘秋江看着电子挂钟显示02:15,都有些不知所措,这么晚了,还有谁来?
“安主任,我去给他开门。”苏主任是妥妥的古典美人,优雅刻在骨子里,从来都不大笑,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人放松下来。
于是,四个锤纹杯装着青梅酒,还多一碟综合坚果。
安主任是出了名的健康作息,珍爱生命的大主任,见面第一句就是:“你们知道金老的事吗?”问完观察三人的脸色,嗯,应该都知道了。
“打算怎么治?”
没人回答。
得,又多了一个束手无策的医生。
安主任想了想:“要不,明天一早找神经内科主任?”
刘秋江托着下巴:“这病谁还不知道?”人类能治疗的疾病越来越多,但也发现了更多的疾病,尤其是基因病,通常没什么好办法。
金老既好面子又要强,是个很难搞的病人。
门铃再次响起,离门最近的安主任在猫眼看了一下才打开门。
神经内科邵主任,女,四十七岁,背着双肩包走进来,看到一客厅的人吃惊不小:“郑院长,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小邵,你也没睡。”苏主任又取出一个锤纹杯,倒了青梅酒。
邵主任是特别干净利落的人,顺势坐下,从双肩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和资料复印件:“能查的能找的,都在这儿了。”
在医学院学习的时候,大家是通学,什么都要考试,什么都要会。
进入临床以后,学习和不断地操作训练,会在单科领域越来越深入,而渐渐忘记其他学科和分科的知识。
所以,才有叫会诊的流程和各种规定。
毕竟他们这些人的年龄加起来,超过三百五十岁了,让已经退休的医生们再重新学习神经内科,非常不现实。
“能治吗?”刘一刀问得特别直白。
邵主任摇头:“只能让金老以后不那么痛苦,比较庆幸的是,金老的病程发展很慢。”
约等于什么方法都没有。
苏主任开口,语速仍然挺快:“我可以找国内一线的神经内科主任问一下,嗯,我有同学在主攻这个方面。”
郑院长一怔:“苏主任,您今年七十三岁了,同学还没退休吗?”
苏主任笑:“闲不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
苏主任举起锤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