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状又加一根手指,小少年爬起来:“我五岁啊?”
“四岁生日过了,你可不是五岁吗。”
小少年算算:“离五岁生辰还有好多个月,我,我就是四岁!”
“五岁是大孩子,四岁是小娃娃。”太子眼神示意他选一个。小孩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今天是个小娃娃。”
小黄门又想笑。小孩眼角余光瞥见了,扭头吓唬他:“不许笑!”
太子捏住儿子的耳朵:“我的人你也敢吓唬?”
“我跟他玩呢。”小孩朝他腰间摸,空无一物,小孩不信,低头仔细看看,“父亲,你忘记带钱。”
太子伸手,小黄门递来两个荷包。这两个荷包小刘进都认识,一个是他的,一个是父亲的。他抓走自己的,果然里头有一串十个铜钱。他又拿过父亲的,里头有几l个铜钱,还有几l片金叶子。太子经常领他出去,以至于他很清楚一片金叶子可以换好多好多吃的玩的。小孩捏一片,一脸讨好地笑笑,“父亲,我疼你,你疼我不?”
太子摇摇头。
小孩张开嘴的嘴巴合不上了,显然没料到他父亲都不用思考,甚至给自己找理由辩解。
随驾的小黄门见状又想笑。他慢慢转过身,揉揉憋得难受的腹部。
“我不管!我疼你,你必须疼我!”
太子拿过荷包:“到街上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这个时节有栗子糕,有麦芽糖稀,还有纸鸢。你喜欢什么?”
“父亲买的我都喜欢。”
小黄门腹诽,这小嘴真抹了蜜了,太子幼时也没他嘴甜。
太子又不是真小孩,每次哄长辈都需要回忆前世师侄侄女怎么说。小刘进真小孩,日日把“疼啊”“爱啊”的词挂嘴边,他也不知道羞耻。
太子伸手:“拉钩?”
“我困啦。睡醒再拉钩。”小不点转身躺他怀里。
驭手闻言不禁提醒:“殿下,转弯了。”
太子把儿子抱怀里,以防转弯处突然出来个人,驭手急停车把小不点甩出去。
内部华丽外面寻常的马车朝东拐,马路另一端的马车往北拐。太子马车停在东市车行,小黄门先下去接小主人。小刘进双脚落地就往四周看。太子下来就发现儿子眼睛跟不够使似的。他解下荷包上的带子系在他和儿子腕上。小刘进感到手腕一紧,扭头看到手腕上多了一圈花绳,他觉着好玩。当他顺着花绳看到另一端在父亲腕上,一脸不敢相信:“你你你,这是作甚?”
“休沐人
()多,担心你跑丢了。”太子警告儿子不许解开。
小孩很是敷衍地点点头。
太子:“以后还想出来吗?”
“谁不听话谁变成小狗!”小孩大声发誓。
太子放心下来,“走吧。”
小孩嘟着嘴跟上。
难得天好又赶上休沐,每条街上都人挤人。进去不过三丈,小孩就被人碰一下差点摔倒。便衣侍卫见状就想上前,太子回头阻止,冲儿子伸手。
两边全是人,小孩人矮什么都看不见,不想被父亲拘在怀中也不得不伸手要抱抱。
太子本就比寻常人高,小刘进坐在他手臂上隔着人山人海也可以看清两侧小商小贩卖什么。
上个休沐日下了一场秋雨,秋风带来寒意,以至于喜欢下雨天玩水的小刘进选择依偎在父亲身边喝茶吃点心,顺便听他讲故事。
十多天没出来,街道两边多出许多新鲜物品。有红彤彤的柿子,又大又红的石榴,还有被风雨吹落的板栗,还有给公子女郎准备的纸鸢——上午逛街,下午出城放纸鸢,休沐日充实又满足。
太子宫有许多果树,小刘进也最不缺玩具,但他依然想买。太子抱着他到卖纸鸢的摊位前,把他放地上,小黄门递来荷包,太子叫他自己讲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