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想起了老林和陈玉枝的那段失败婚姻,或许失败的源头,就是他们两人有着毫不相关的工作,埋头十几年在各自的领域里奋斗,却与最亲密的人渐行渐远,逐渐失去沟通的言语。
温妈妈的初衷,是担心他忙起来忘了自己,可林微云想起老林工作时的忘我,搞艺术哪有不疯魔的,老林当年还只是个省队首席,她如果真进了国家队,不可避免会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他。
“这些你也无需担心,在温家,任何人都是自由的,包括你,我娶你,不是为了禁锢你在家里安心做温太太,我知道你有你的梦想和事业,一开始,也是为这样熠熠生辉的林微云而倾心的。”
林微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她脸埋在他胸前:“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考国家队可比考研难多了,老林向往了那么久,也只接触到橄榄枝,当然,如果没有那场事故的话,他也能成为其中一员,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只不过对现在年纪的她来说,好像还有点早,她也不敢妄想:“是我杞人忧天了,如果这次没有成功怎么办?”
“那就继续往前,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如果那一天很迟……”
“不会很迟。”
“你这么有自信?”
“相信我,”温庭深扣着她的下巴,低头去寻她的唇,温情脉脉啄了啄,然后停在她鼻尖,气息轻描淡写:“没有人能像你这样厉害,你是独一无二的琵琶精。”
林微云眨了眨眼,眸光水润茫然,她喝的明明是果汁,为什么两颊忽然就滚烫起来,像是喝醉了一般。
呆呆看着他失神时,头脑开始不清醒起来。
只记得他们在月色下的露台拥吻,耳边音乐听到远处江面邮轮笛鸣,像是置身于大海,下了一场醉人的雨水,连空气都是葡萄味的。
温庭深拦腰将她抱起,高脚杯被搁在茶几上,风起帘动,也吹起了她的轻薄裙摆。
进入房间后,床单已经被换上了新的,好闻的橘香橙味扑鼻而来,但也只是一颗,她鼻息便被他强烈的雪松气息充盈,跪坐在床中央,平整的床单被扯出了凌乱的纹路。
“让我看看伤口?”
肩带顺着玉肌滑落,灼热的吻沿路而去。
好像由不得她再拒绝,伤口之处被暴露出来,林微云脸上的滚烫烧至耳后。
“在哪?”温庭深垂眸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处缝合。
林微云红着脸,圆润的指尖指着晕处某个小白点:“看不出来吗?”
温庭深挑眉,凑过去再认真看了几秒,摇头:“完全看不出。”
“真的?”
之前她觉得丑,怕他不喜欢,所以哪怕吻得再动情,也一直不敢掀开给他看。
“真的。”
温庭深哑着声,薄唇贴了上去,温柔亲吻了许久,张唇含着吮吸,声音带着不可压抑的欲:“和从前一样完美、可爱、饱满——”
林微云闭眼,很是享受。
许久过后,温庭深抬起头来咬她唇角、耳畔,说起最近查了一些小偏方。
“听说,多吸吸多按摩,不容易长结节……”说完,他又换到了另一边,这边只揉着,“这样按着……”
林微云的瞳孔也随之蓦地睁大,抱着他的脑袋,扯了扯他的短发:“你从哪看的歪门邪理?”
温庭深目色迷离,半眯着眼眸看她,力度更加深刻,像是要将她整个身体都吸进去。
“是不是歪门邪理,验证了就知道。”
这个验证过程,大概会漫长,但林微云不可否认,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所有郁气都被吸了去,整个人轻松得仿佛漂浮云端。
所以,大概是有用的吧……
今夜,整个大平层都很安静,除了窗帘沙沙作响像是伴奏,只剩下滋滋的水声。
背脊汗涔贴上丝滑的床单时,她的最后一丝清明也被击散,阔别许久的感觉从尾椎袭来。
林微云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