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侍从一时间还真不敢硬拦,不免犹豫了一下。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道鹅黄色的身影已风一般飘走了。
侍从回过神,匆忙大步去追。
此刻,佛堂里,情势极其危险。
萧廷钰逼近几步,再次去扯永安公主的衣襟。
皇六女不重要,现下机会难得,只要除掉眼前人的衣衫,他的困惑就能立刻解决了。
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然而在他的手距离衿带还有数寸时,忽然手上一阵剧痛,他不由地轻嘶出声。
低头一看,鲜血自掌心汩汩流出,似乎再用力一些,就能将他手掌刺成对穿。
“你——”太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他狠狠盯着面前的人。
永安公主神色平静,手指间夹了一根短簪,簪尖锋利,隐有血迹。
灯光下,她轻启薄唇,声音冰冷:“殿下无礼,欺人太甚。就不怕我御前告状吗?”
太子停下脚步,双眉紧蹙,面色沉了下来。
阿芙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场景。
两人对峙,大有剑拔弩张之意。
她心脏怦怦直跳,一时也不知该感叹自己来的巧,还是来的不巧。
——先时见太子朝福阳宫走去,阿芙不敢正面硬杠太子,又无法做到彻底无视。情况紧急,来不及去搬救兵,短暂的思索过后,她决定仍同上次在内学堂外那样佯作无意去捣乱。
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阿芙笑吟吟道:“大皇兄果然也在,我带了好多枇杷,你也要尝一尝吗?都是从树上新摘的。”
气氛诡异的佛堂里,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手上捧着黄澄澄的枇杷,笑容甜美,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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