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心想挤进来的家庭到底有什?么好?,只是图他们的钱?”李钦臣讽笑,打破齐宓的幻想,“那要让你失望了。”
不管是家族基金会,还是券商资管……李钦臣爷爷在生前就有遗嘱信托,指定过受益人只能是他唯一的孙子?。
老人家或许早知道自己儿子?儿媳是什?么德行,就连私募基金公司也只让最信得过的人去?打理。
玩归玩,李家的产业不可能落在旁人肩上。
一个家庭,三个成年?人。
齐宓和李钦臣都是可怜年?少?的两个旁观者。
一起在这个家里共存的人要离开,只留下他继续待着。在他眼里,是抛弃“同伴”的行为。
齐宓当然不服气:“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脱离这个畸形的家!对了,你那个小青梅知道你的家里是这种样子?吗?如果她知道,她会怎么看你?”
“她知道你甚至还因为这些事?情进过精神?病院吗?你装得这么像个正常人,她会不会觉得你也很恶心———”
挖苦讽刺的话音在对方凌厉的眼峰下渐渐收住。
李钦臣站起来,向前走近一步。
齐宓肩背稍稍塌陷,贴着门框,闭上了嘴,眼珠子?心虚胆怯地?转了转。本?能地?往后?退缩,又害怕在这闹出事?端会被楼下的李母听见。
毕竟他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外人。
李钦臣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嗤了声:“承担不起后?果,就不要总拿她激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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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暑假,李钦臣都在打工。
他有着这么高的分数,又有着京市的状元头衔,能在机构冲刺班当私教学长、能参与?夏校项目出卷子?。
前途明亮的人,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
而?黎灵灵正和爸妈、好?友们在毕业旅行,满世界周游。
她时不时给他寄来明信片,有在挪威碰上国内海洋学的同胞一起保护搁浅鲸鱼的照片,也有在敦煌考察国风动漫建模的视频。
李钦臣偶尔看着她那些明信片,想起那两年?里,她给他寄过一次一周的晚霞照片。
晚霞一天?只有八分钟。
她曾经为了他,每一天?都在等待这八分钟。
黎灵灵视频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国内刚过凌晨。
李钦臣坐在电脑桌前,骨节分明的手不知道在倒腾什?么,另一只手肘抵在桌沿边的膝骨上,在想事?。
或许是和他报考的计算机专业有关,屏幕上倒影出来的一串代码俨然不是个高中毕业生能掌握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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