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邈从进入游戏开始,每一场游戏都万众瞩目,并且还都赢得十分漂亮。但越是完美的战绩,就越是有人期待它被打破。
掉下来的代价也就越惨痛。
李程见实在没办法让路邈松口,骗不到他,把他带到柳默之前住的房间就离开了。只是之后佣人进来收拾壁炉和卫生间的时候,看向路邈的眼神里写满了谴责。
就好像路邈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路邈接收到系统发来的警告,他在这里的声望值已经降回了0点。
——跟柳默的情况不同,路邈对于这个城堡里的PC来说原本就是外来者,跟他们都是陌生人的关系,之前的声望值也是看在李程的面子上涨的,现在就算掉回到0点,对路邈来说也无伤大雅。
只不过他们面对路邈时的态度不会有多好而已。
路邈并不在乎这些。
他甚至还能挂着一脸微笑询问那个满脸怨气的佣人:“据我所知这幢城堡的主人是柳默,检察官还没有来确认新的城主,你们为什么称呼李程为城主大人?”
佣人没想到路邈还有脸问她问题,但是作为城堡的佣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城堡对外的印象,即使不愿意也只能开口回答:“这城堡本来就是城主大人买的,前城主只是借用了他的钱,欺骗了我们而已。”
“他欺骗了你们?”路邈认真的看着佣人,“具体欺骗了你们什么?”
路邈长得足够精致,五官脸型都如同建模一样完美,哪怕是对于数据世界的PC来说,也是具有极大杀伤力的。他这么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很难有人能拒绝他。
尤其佣人这个角色本来也有回答玩家问题的职责。
“当然是我们的信任!”佣人对上路邈的视线,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城主大人告诉我们,他不但买城堡的钱是借的,就连之前承诺给我们的那些好处也是假的。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减免我们的赋税,甚至还在城堡的阁楼里做着肮脏的交易……”
“什么交易?”路邈追问,“你们都亲眼见过了吗?”
提起这个,佣人有些迷茫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说话也重新变得咬牙切齿:“是最罪恶的交易!他做那些事情,是要下地狱的!”
对于这个副本背景下的PC来说,下地狱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
路邈思索了一下,想到几个可能被李程用来安在柳默头上的黑锅。
但是无论他怎么追问,佣人都不愿意多说更深层次的内容了,就好像那件事情肮脏到只要从嘴里说出来,都会玷污自己的灵魂一样。
他多问几句,佣人的情绪就不稳定起来,甚至隐约要连他一起仇视的样子,路邈干脆就不问了,换了个话题:“圣诞节快到了,我看城堡里摆了很多圣诞树。为什么不装扮一株大的摆在城堡中心,要放这么多在走廊里?”
佣人听到他这么问,表情放松下来。
“圣诞树的大小和位置不是我们决定的。”她摇了摇头,“圣诞树长成什么样、摆在什么地方,都是有规定的。”
路邈挑了挑眉,他不觉得这个规定会是柳默或者李程制定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城堡只是大富翁游戏的其中一个地段,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长,跟PC的交流多,只是为了躲避或者抓捕对方。
圣诞节装饰这种事情应该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他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会落在哪个地段。
“是谁制定的规定?”路邈问。
佣人又闭上了嘴巴。
路邈追问了几次,佣人的脸上都是那种讳莫如深的表情,直到被问得实在躲避不了,才不得不开口:“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你们对于这座城堡来说只是过客而已,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么多?”
她的表情冷漠起来,跟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以至于路邈觉得她说的“你们”里面不止包括他,可能还有柳默和李程。
“非要问的话,规定不是任何人制定的,是约定俗成的一些东西。”女佣面无表情的说道,脸色在烛火摇曳中显得晦暗不明,“你只是个客人,应该尊重规则,也不要随便触碰那些圣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