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很蠢,别打他的主意。”谢景聿冷声道
林粟的一颗心倏地往下一沉,莫名有种失重般的感觉,她绷着脸,暗吸一口气,用同样的语调回道:“你放心,我不会。”
谢景聿的目光在她脸上掠过,似乎是冷哼了一声,极具嘲意。
收发室的看管大爷要关门,林粟赶紧问有没有自己的信,大爷翻了翻,找到了一封没写班级的信递过去。
“是这个吗?”
林粟看到自己的名字,忙点头接过。
拿了信,再回头,谢景聿已经不在了。她抿抿唇,匆匆赶到教室,把信件塞进了书包里。
一中的晚自习从六点半上到九点半,三小时的时间看着很长,但被各科卷子填充后就显得匆匆。
或许觉得时间不够用的只有林粟。
高中的知识和初中的比起来,难度徒增,像是从三阶魔方直接进化成了五阶魔方,而她的知识基础甚至连三阶魔方都达不到。
能考进一中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还没正式开始上课,林粟就认识到了自己和身边人的差距。一张卷子,她有一半的题目做不出来,还有一半不知道做得对不对,反观别人,总能很快做完卷子,再互相对答案。
别的同学对军训怨声载道,但她觉得,比起站军姿、踢正步,晚自习的卷子更难。
第二节课下课,班上很多人都起身走动。林粟就坐在位置上,全神贯注地盯着卷子上的一道物理题,眉头越皱越紧,都没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旁,正低头盯着她的卷面看。
“要我点拨你一下吗?”
身边突然有人说话,林粟吓一跳,倏地抬头,就看到周与森笑得人畜无害。
周与森问完,也不等林粟回答,直接拿过她手中的笔,在她的卷子上画受力分析图,又刷刷在边上写了几个公式。
“懂了吗?”周与森问。
林粟抿了下嘴,接过他的笔,防备地看着他。
“有事吗?”林粟问。
“没事,就是下课了来找你说说话。”周与森说得很坦荡。
林粟察觉到班上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这儿看,她不喜欢这种因为旁人而备受瞩目的感觉,就站起身,拿上杯子往外走。
周与森跟在她后头,边走边说:“你有题目做不出来,可以问我啊,我的成绩虽然不如景聿,但是也不赖。”
“真的,不信你问你同桌,我和她一个初中的。”
“我最拿手的科目是化学,英语差点,不像景聿那家伙,从小双语教学,和她妈讲话还用英语,明明都是中国人。”
“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到了饮水间,林粟把杯子放在热水器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