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小小年纪就看穿了——裘红疯癫成性,自轻自贱,看不清自己腿太容易张kai,给的轻贱,不被珍惜。
以她的年纪和立场很难提醒那个蠢货,但长大后的她一直知道,男人要吊着,不能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如果以物易物这么轻松,辛苦打工挣钱和牺牲几晚换钱在她看来没有区别。
都是用时间和体力换钱,后者一本万利,她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换。
可关键就在于,池牧之给的信息太虚了。虚得她怀疑在自作多情。
这其中尺寸很难拿捏。
她是有点放不开,毕竟刚“下海”,但更放不开的是怕自己错意,连工作都丢了。既丢芝麻又丢西瓜,太划不来了。
她涂涂画画,实在聚集不了精神,下床拿起英语书背单词。
中文在脑海打架的时候,她选择逃去另一个语言世界。
五点半,考研道友的闹钟响了。
室友起不来,还想赖会床,关闹钟时感受到一束异常的灯光,低下头拨开眼缝,恰看到李铭心端正坐在书桌前。
她立马惊醒,支棱起身,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经过李铭心这边,她压低声音:“你几点起来的?”居然醒在五点半前头。太拼了。
李铭心醒的时候没看时间,摇摇头:“忘了。”
室友抓抓头:“你不会没睡吧。”
“那倒不至于。”
说着,他们一道进洗漱室刷牙。
镜子前,室友清晰看到自己眼下有些发青,嘴巴自觉倒苦水:“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这种苦了。谁能想到,三年又三年,这书读到何处才是个头啊。”
李铭心倒是觉得还好。
高三眼界浅,认为考不上大学就是死路,现在念了大学,打了工,她知道考不上研究生还有很多路。
很多很多路。
*****
雨大,302公交数量减少。
李铭心等了30分钟才来了一班。
开门的是池念。
“啊,missli这么大雨,居然来了。”池念吃早饭的时候给她发了消息,称今天雨大,取消家教。“你没看到我的消息吗?”
李铭心“啊”了一声,手往湿漉漉的帆布袋中一探,又放弃了:“我没看手机。”
不是没看,是手机没电了。
她淋得像只水鬼,沉重不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干的地方。
玄关处昏灯下,一滩水泽慢慢扩大。
“怎么没打伞?”
她确实没打:“伞在路上被吹坏了。”
池念手忙脚乱,花了五分钟翻找,拎出件池牧之的浴袍:“完了,阿姨已经下班了,我找不到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