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抿了一口,认为这东西是要命,死得快。跟隔夜馊了的苦黄连水似的。
她?很少浪费东西,但?这馊咖啡,她?是不准备喝第二口了。
池牧之起床就去餐厅吃饭了。
阿姨来?来?回回,忙忙碌碌,收拾起房间。
她?问池牧之,昨天是不是又痛了?
池牧之声音很低,听不清。
阿姨回应的声调很高——
“没痛就好?没痛就好?,我说怎么早上?有瓶药放在冰箱。”
“对啊,冰箱里。”
“啊?不是你放的?那就是念念。哎呀,妹妹心疼哥哥,不舍得你的胃。这个药很伤胃的。”
李铭心没动作,静静坐着,继续过卷子。
接下来?庄娴书的登场也证明了,猫在书房里看书是对的。
和她?一贯闪亮登场的风格一样,进门高跟鞋暴躁狂响,链条包甩出几米远,一开口照旧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结婚吧,池牧之。反正你也不结婚,我也嫁不出去,不如咱俩结婚气死程宁远。”
池牧之位移到主厅,声音变得清晰:“气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没儿女,气死他,股份不都?给你妈了吗?给你妈不就是你的吗?”
“我外公还在,怎么会先轮到我妈?”池牧之懒得跟她?胡扯,奉劝她?,“你自己?做事小心一点。”
庄娴书闻言明显一虚:“我要小心什么?”
“招标经办机构收到投诉,说光瑞有人?透露标底和控制价。”
提到这茬就火大?。庄娴书没东西摔了,拿起抱枕往池牧之身?上?砸:“说了不是我!”
“那20万哪来?的?”池牧之本就不负责这块,随他们高层怎么内讧。但?庄娴书出局是板上?钉钉的。不管是不是她?,她?都?不干净。
庄娴书是程宁远的枕边人?。她?飞升的这两年,陆续小额入账,累计二十多万。本来?透标底的事没人?怀疑她?,毕竟这事儿不经她?手,但?程宁远突然把她?调离总裁办,让很多人?都?把这桩无头官司往庄娴书身?上?联想。
她?实话?实说:“那是经销商的回扣。”不知道程宁远怎么会查她?的账户,一查就查出了这些钱。
当?然,没别人?知道这事。
池牧之之所以知道,全赖那天她?和程宁远吵架,池牧之在旁无辜围观。
“20万的回扣?”
庄娴书骂了句娘,“没见?过20万吗?20万的回扣算个屁?每年pms拨出去多少钱,你们敢报明账吗?”
池牧之能体会程宁远的无奈了。庄娴书根本不知悔改。
程宁远年轻高位,多少不服管的老东西盯着他,如果他身?边的人?查出什么,接下来?公司又是一波震荡。他上?位的时候,内部已是元气大?伤,庄娴书如果这时候搅事,把她?踢出总裁办算是客气的了。
“一码归一码,你知道这根本不是一类事。”他顿了顿又说,“别跟我吵,去跟程宁远吵。”
他不再与之口舌缠斗。
话?及此,转身?进了书房。
*****
他反手关上?门,赤着脚,抄着兜,一步一步,如有温度探测般,准确停在了靠窗书桌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