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吾没有立刻回答。
他是最后鸦透快睡着时,低声说了一句:
“你相信,便可以存在。”
……
[2098年9月30日,国庆假期即将到来,高二上学期。]
一连下了几场大雨,直到下午才堪堪收住。
这个时间段所有人的状态都还算不错。
小饭店价格适中味道好,生意也跟着越来越红火。安倩楠相比较上半年想通了很多事,重新恢复成鸦透熟悉的样子,还跟鸦透商量要不要重新去读高中然后考个大学。
而鸦透自己积累了一点存款,不太多,但不至于之后的生活都再紧巴巴的。
放假前的那天晚上,鸦透喝了点酒,抿了口之后脸就开始变红,捧着脸对着手机跟相吾说胡话。
店长急得不行,带着鸦透在外面坐了好久他才恢复清醒。
但也因为这样耽误了不少时间。鸦透住在镇上,就读的高中是在市区,中间少说都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个时间点再去车站坐车回家,到家可能都要十一二点了。
“小鸦。”
店长喊人总喜欢喊姓,年纪小的叫“小x”,年纪大一点的叫“老x”,“我给你叫了一辆车,对面已经接单了,等会儿到家在群里报个平安知道吗?”
鸦透非常不好意思,绞着手脸都红透了,“抱歉,是我添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如果不是我让你喝点,你也不会这样。”店长扶额,笑着说:“下次我就不让你喝酒了。”
年纪还不大的人,不仅酒量不好,还容易上脸。
鸦透揉了揉脸,试图将脸上的热揉下去。
相吾一直没有吭声。
他不是喜欢说话的性格,是后期和鸦透熟悉之后才开始与外界交流,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冷不丁来那么两句。最喜欢冒泡的时间集中在鸦透晚睡、不好好吃饭的时候。
而现在,从刚刚鸦透喝酒对着他说胡话开始,相吾就一句话都没说。
鸦透中途还拿手机确认了一次,反复确定自己没有关机。
“你耳朵好红。”鸦透对着相吾说。
十月份的天还没正式降温,少年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因为喝酒上脸,现在脸还是粉粉的。打量他时眼睛睁得很圆,眨也不眨就盯着他看。
相吾深吸一口气,转过头,逃避似地道
():“车来了,上车。”
鸦透慢吞吞“哦”了一声。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他面前。
“黑色suv,车牌号xxxxxx。”
司机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暗夜遮住了他有些发红的眼眶。
鸦透能看清的原因是因为在司机看见他时,眸中出现的一瞬间怔愣。
对方似乎认识他,但鸦透记忆里并没有这个陌生的司机。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司机在来接他的路上好像哭过。
鸦透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年轻司机没有和乘客搭话的习惯,一路上格外沉默,但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影响了开车技术,连续几次急刹让鸦透有些难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