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越长老昨日便回去了,一直到今日也没回来。”
雪茶将柳寻芹窗前那盆九转回魂草抱在怀里,挪到了稍微凉快一点的地方。她转过身来,“您找她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有要紧事就不能找了吗。柳寻芹还是在心底这么回,突然她意识到面前的不是越长歌,而是徒儿l,于是这句话又被删减了许多,改为矜傲的两个字——
“没事。”
柳寻芹站起身。
“您要去何处?”
雪茶问道。
“药阁。”师尊一如既往言简意赅。
雪茶放下侍弄药草的活,看她似乎是想要去出诊的样子。
唉?不是说好了退休吗。
药阁今日很是宁静,最近没有举办大型赛事,把自己弄成重伤的弟子很少。最多有几个修行时把自己弄出了小恙的。柳寻芹一去,剩下的几个年轻人眼巴巴地围拢了她。
雪茶因此无事可做。她心里高兴得很,思忖着能否趁着柳寻芹不注意跑回自家的院子,搬弄大盆小盆的花花草草,毕竟太阳光的位置也跟着挪了——
谁知师尊却还是没有食言,她一把坐在药阁不动如山,却不看诊,只示意他们去找一旁的徒弟。
……敢情您就是换个地方坐坐啊?!
雪茶走不脱了,眼底的光顿时熄灭。一整个上午,柳寻芹就坐在药阁中,闭着眼似乎在入定,时不时睁开眼打量一下弟子的操作,眉梢微蹙,还得出口埋汰她几句。
雪茶脸上苦笑着,她一面止不住地道“是”,一面在心底狂骂黄钟峰上的那个放荡不羁喜欢乱飘的女人成天不着地。
师尊心情一不好,这不是来挑自己的毛病出气了么?!说到底还是无辜的自己承受了所有。
柳寻芹全然没有体谅到徒弟的心情,她倒也不至于迁怒雪茶,只不过人心情一不妙,对徒儿l的标准难免严苛一点,俗称看哪哪不顺眼,但绝对谈不上故意挑刺的程度。
她的目光难得从雪茶身上挪开,看向大门敞着的药阁外面。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在自己还没有退休的时候,再早些个百年,那个女人总是一点点小小的不舒服都要哼哼,想方设法地蹭上她的峰脉。疑似撒娇。
很难想象有的人一把年纪了还是喜欢这样。
别的行为还可以这样解释。
而那个吻——
她抚着下唇处,只觉得越来越烦躁。虽说有药性作祟,但柳寻芹总觉得她不该任何一点印象都没有才是。
如果说是刻意装作忘记,又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不在意的话……倒还是挺符合她以往的行径的。
“明无忧。”
明无忧隔大老远利落地跑过来,还不待柳寻芹发问,便流利地回答道:“越长老这次去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