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擅长的领域被羞辱,俨然是打击很大的。
柳寻芹看向越长歌:“不是在黄钟峰么?”
那朵鬓间的花朵颤了颤,突然打着个旋儿抛了出去,恰好咻地贴到柳寻芹的心口。
只消一朵,却能花香满怀。
“哪有,”越长歌虚指她的心口,若有所思道:“分明在这里。”
柳寻芹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又在贫嘴,伸手低头接住那花,很寻常地夹在了一旁的医书里。
她看着越长歌,似乎没带什么表示。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此老祖宗没出言反驳已是……相当默许的意思。
“呵,真腻歪。”
突然。
越长歌迎面有一道银鞭甩开,状若长蛇,险些将她绕了个死。她先撤了一步手,随后又带着灵力握住鞭身,一把将那个黑衣女人从窗户口拽了出去。
“干娘小心!”柳青青猛地扒上窗户。
罗芳裘显然早有防备,鞭身突然收拢,环护自身,捆得像个蝉蛹,隔空挡开了潮声中的清凤鸣叫。
那条银鞭受了力,自根部向外,竟一节节噼里啪啦碎去,仿佛炸鞭炮一般。只不过这并非寻常鞭子,也是一件法器,碎过以后,一息之间又重新合拢。
站定在窗外以后,罗芳裘理了理自己身上那身黑袍,整顿仪容,又笑道:“对了越长歌,听闻我家阿青说,你扇了她好几个耳光,非打即骂,时常作弄。我来太初境的时候正碰到你撵着她下山追狗——这笔债我该如何跟你算?”
罗芳裘摸了摸一旁柳青青的脸,语气怜惜:“小可怜儿,以前在祭仙教可未曾受过这种委屈。何苦要跟着柳良来这边受苦呢,随着干娘回祭仙教享福不好么。”
柳青青低头:“我……”
说着说着,罗芳裘眸光一凌,再次抽出长鞭时,夹着阴冷的毒风,冲着越长歌射来。
峰上的小草被那毒风一熏,在瞬息之间化作枯焦,变成一片黑泥。
哪怕越长歌有澎湃的修为护体,她在不慎沾上那东西的第一时间,还是觉得身上刺痛了一片。
“什么脏东西?”
她有些嫌恶地扬了扬手腕,其中灵光一闪,“引魂”长笛在手。笛子自手中飞快地一转,随即横在唇边。
“搁话本子里叫做——八音穿心。”越长歌道:“听好了。”
罗芳裘下意识封闭了听识,她将身躯灵巧地隐没在暗处。然而笛声一起,哪怕什么都听不到,还是能感觉五脏六腑都如树上的硕果一般颤了起来。
不能让她吹完这首曲子。
罗芳裘当机立断,她手中的银色长鞭一经变化,化作一条手腕口粗细的蛇,冲着越长歌那边窜过去
。
蛇牙张开,就快要碰上她的手腕。
铛——
一根银针插入蛇的七寸,甚至精细到了角度,完美地避开了坚硬的蛇鳞,从肉下逆着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