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芹矜傲地颔首:“还没有?看起来我猜中了
。()”
她又仰着脸,唇角轻抿,从睫毛缝底下看人。分明矮她一截,但气场上依旧半点不虚。
她是不是压根没失忆≈hellip;≈hellip;越长歌望着这张脸,有一瞬地怀疑,本来平复的怨气顿生。
这副冷淡神情有时候着实很碍眼,好像她拿捏了自个的一切,也知晓一切,但就是不肯改变自己分毫,也不肯低头来好好对她。
猜中了,没完全。?()?[()”越长歌理了理衣裳,将不慎塞进衣领子里的头发拽了出来,顺到脑后。
她松开了柳寻芹,起身时语气淡漠下来:“我们的关系似乎没你想的那么好。也许是算道侣,无所谓,本座却也不打算再搭理你了。你自个待着去吧。”
她拿走了室内的一盏灯火,暖色渐挪,直到晚上夜幕深沉,月色清冷的光线投过来时,柳寻芹也没见着越长歌再回来。
越长歌睡在她隔壁一间屋子,这次完全歇了心思,没有去等谁谁来找她,她反而安稳了许多。
正睡得朦胧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一角。
来自于人身体的熨帖体温,填补了因为掀开被子灌进来的凉风。
一双胳膊轻轻抱住了越长歌的腰。
“下去。”
那双胳膊一动不动。
“听到了吗?”越长歌甚是烦恼地一把坐起来,双眸一睁瞪向她:“再不滚我要抽人了!”
柳寻芹也坐起来,抬起手,自掌心中幻化出一根绿色的藤蔓。上面带着细细密密的半软的绒毛,摸起来有些粗糙。
她将那藤绕在掌心,慢条斯理地转了几圈。
柳寻芹抬着手腕,一动不动,维持着将绿藤递给越长歌的姿势。
柳寻芹轻轻挑眉,“别光说得大声。”
她拿藤蔓碰碰越长歌的脸,淡声道:“有本事你就来。”
“……”
“你根本不是失忆是不是?”越长歌一手扯住了她的藤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竟被她气笑了:“柳寻芹,好玩儿么?”
“反正也没打算瞒你多久。”她依旧是高傲的,就这么看着越长歌,见她不拿过去,便一只手解了自己衣裳半边,露出纤细的锁骨。
然而那只抬着藤蔓的手还是一动不动,末了,又一下子从越长歌手中拽过来一些。
越长歌随着那藤蔓前倾,猛地和柳寻芹凑得极近。
越长歌微微睁大眼睛。
“只准你这一次。”
柳寻芹的容颜近在咫尺,她的目光稍稍下落,盯着越长歌的红唇,而姿态宛若与她耳鬓厮磨:“随便来。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但是我不许你轻易放开我,除非你对我不忠。可以做到吗?”
“凭什么是我?!你这人真有意思,怎么不去怀疑你自己哪一天移情别恋?”
柳寻芹的视线从她的嘴唇上挪开,转而紧盯着越长歌的眼睛。
“因为我不会。”她颔首答道,冷静中一如往常自信:“前六百年的人
()生中,我从未为我主动的选择而后悔过,也从未轻易变更过。我也没有怀疑你,只是先说好底线。”
越长歌活了六百多年,遇上的人数不胜数,和别人吵过的架比柳寻芹说过的话还要多。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连道歉——说出来的姿势都是这么骄傲的。
室内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