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求旁人对你好言好语之前,能不能自个顶用一点。()”我道。
她别过脸,用下巴怼我一下:“师娘说我还是个小孩子,以后会顶用的。”
“她骗你的。三岁看老。”
“不可能!”
“那么你从现在开始可以用功。具体地可以将明日要上的课业看一看,有不懂的字及时问我,不懂的理念先记着,明日去问师前辈。”
那双凤眸用力烦恼地眨了眨,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我好不容易将这个人抛干了一遍,扯下一旁挂着的新衣裳丢给她。她伸出胳膊手忙脚乱地接住,有些不熟练地往自己身上套着——其实这件事也是近些日子才会的,据她说以前自己只用张开手等着人来穿便好。但是现在没有人会像个家奴一般伺候她了。也就这般吃穿不愁又无人教养的富贵日子,能将她养得这么心性稚嫩。
我的目光始终平视着她,最终聚拢于她的胸前。那处已经微微隆起一个娇俏的弧度,但还不是很明显。
莫名地想……现在她是捉住了孩童时代的尾巴,再过些日子,恐怕要得给她多穿一层布。
这种事情师尊肯定不会想到的,师娘离她住的又远,只能由我率先考虑。
当她的师姐真累,竟然都在这种事上学会了未雨绸缪。
这念头一起,忽地有些诧异,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时,已经将她纳入了我规划的一隅。
只不过,为什么?
理智告诉我关注眼前这个麻烦还不如多开几炉炼丹精进手艺,为未来谋生鉴定底气。
我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毕竟没人喜欢关注这种麻烦事,思来想去,最终勉强寻出一个可靠由头来……也许是因为我救了她。
于是本能地继续“救”下去了,照顾一个不会自理的师妹,跟照顾一个虚弱的病患一样。
自打师念绮过来,平日我们听课的地点变得异常随性,时而是山林,时而是主峰殿前的广场,时而是湖上泛着的一叶舟。
据前辈讲,她不爱在屋里杵上半天,说话也闷得慌。
符箓一门里有如此癖好者可不多见,毕竟在我往常的印象里,画符是一个精细而又耗神的活,需要安静。
今日正是泛舟于太初境中部的大泽上。此处其实有名字,唤作“一方湖”,原先住在此处的廖廖数人都这么叫惯了,所以哪怕名字粗糙也无人去更改它。只不过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是一方湖,方圆几百里也只有这么一方湖……渐渐的,名姓在我们弟子之间简约到了“大泽”的地步。
一方湖上,碧波柔柔。一舟载着我们师门六个小的,再加上师前辈一个。
我瞧她虽说立在船头,一人又最为高挑,但是却半点没有重量一样,轻得
()像只浮萍上的蜻蜓,船头竟没有下压半分。
足以见得是何等修为了。
越长歌自从上了舟便很安静,她歪着脑袋靠在云舒尘肩膀上,一双眼眸柔亮地盯着师前辈,眨也不眨。
我瞥了她一眼,确信她是在盯着这位师长的美貌犯花痴,而不是为符箓的精深奥妙而陶醉。
师前辈给我们一人分发了一张符纸,又兼一张例图。随后便轻轻摇着扇子,立在船头眺望太初境的美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总感觉她是来度假的,教我们只是顺路。
“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