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但我还是转过了身子,因为她的确很难缠。向来懒得与她吵吵嚷嚷,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偶尔妥协一下一直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我转过来之前,听见她得逞地轻笑一声,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
入目的是她略微窄细的腰线,再随着脊线向下描去,是半边浸没在水中白皙丰盈的臀部。
她在几年之前已初具曲线,只是还显得有些单薄,近年来吃得好了些,除却长了个子,长的肉也是一点不少。只是全往女人一般会长的地方去了,所以不显得臃肿,反而平添妖娆。
我舀起水朝她背上泼去,心中却在走神地算着她的年纪,才十五的少女,长势这么妖孽真的像话么——明明每日都吃着一样的菜色。
“你在想什么?看着我还能走神?”她稍微侧过身子来,眼眸微眯,随即张开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理会她,反正她经常瞪我,处于一种带不熟又自来熟的奇怪状态。
()更小一些的时候总是叫嚣着讨厌我。这几年稍微懂事一点了,不再说那些幼稚的话。
指尖的手感很不错,加上点泉水的滋润,顺顺滑滑的,偶尔捏一捏,她总能由于太过舒畅而躺倒在我的身上。我从来不喜欢与人靠近,几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适应这一点,一手将她推开:“再这样我走了。”
一听这话,她连忙直起腰身,求饶道:“不要。你别走嘛。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
“你若是嫌手累的话,我给你唱曲子听。好不好?”
“不听。”
自打师尊终于看不下去她每日吃吃喝喝睡觉修行,便赠给了她一支笛子,她学乐的时候便爱上了哼歌。往往有意无意就哼了起来。我坐在她身旁写功课的时候,常常能听见极其细小婉转、又带着鼻音的不知名调子。隔几日一换,式样还挺多。
比起她平日说话的喋喋不休,这样反而显得安静得多。因而我从未制止过她,任由她漫无边际地发挥着,从九州南边的调子一路哼到北边。只不过每当这声音响起来时——我就知道她又要走神了,心思永远不在眼前的课业上。
“隔几日要去秘境试炼,这几天你能不能用功一点。”
她的手旁甚至兴奋地窜起来了一个小水花,一把滑低了身子,仰过头来枕靠在我的腿上,我甚至瞧见她胸前随着水波荡漾轻轻地颤了几颤,让人几乎不忍直视。
“这次外面的宗门也要来对吗。可以见到很多人是不是?很热闹是不是?”
我道:“是。但他们又不会留下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成日待在这三寸地儿,这天上的鸟一日飞过多少,树上每年结几个果子我都能数清楚。更别说你啊,云云啊,师尊师娘还有住得很远的几个师兄,天天瞧着同样的人,过着同样的生活,这多没意思。我快长草了!”
“人只有死了才会长草。”
我的师妹总是一腔热血地认为全天下的人都与她息息相关,她可能希望做里面最为瞩目的一个。但很遗憾,在太初境这种人烟稀少之处,她就算是撑破了天也照亮不了整个九州。
她并不在意我的冷嘲,甚至还舒畅地在水里四仰八叉地伸了一个懒腰,“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遇见我的意中人?”片刻后又将翘着的娇媚眼尾放平,认真地问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还不等我答,那里很快就又翘起来,“哼,肯定没有。你看死人的眼神都比对别人深情得多。”
“你的揣测很无聊。”
“什么?是话本子里这样写得哦。在无能兄长死了以后,身为妹妹的她女扮男装上京赶考,结果一举金榜题名中状元。随即皇帝甚是满意,决定招她为驸马。在洞房花烛夜忐忑不安的她终于瞒不住自己的身份,从而向公主坦白了一切,本以为要触怒圣上满门抄斩。没想到——”
“公主的眼中却暗暗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
我听着听着忽觉诧异,也许是我太多年未曾看过话本子……不对,我从未看过这种情情爱爱的无趣玩意,没想到剧情已经可以奔放到这个地步。
“哪里买的这些东西。”
“嗯?从云云手里抢的。她之前非不给我看。谁知道是这种好东西,太不仗义了她。”
没想到云舒尘课余还会看这种东西,颇有些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看起来你俩都有点离经叛道的癖好。”我道。
越长歌问:“你有吗?”
我一手抵住突然靠近的她,冷淡道:“没有。”至少对眼前这个东西不应该有。
“为什么?”她却愣了一愣,随后眉梢蹙起,微微紧咬着下唇,嗔怒道:“不可以,别的都可以依你个性,但你也不能太不合群了……你……总之,我偏要你有!”
她这一番恼怒不甘心得很,来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