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淡淡的尘灰味道。但我仔细嗅去,却闻到了一丝清淡的香气,好似某种灵草在附近生长。我勉强抬起眼睛冲味道飘来的方向看过去,好像隐没在石头缝隙之中,再往里面看瞧不清楚。
正在此时,地面又重新震起来。约莫是那个大家伙又重新回来了。
“越长歌。”
托在我胳膊上的手紧了一紧,她轻声嗯了一句。
“扶我去那个缝隙。快一点。”
她便作了我的拐杖,只是行走到底不便,这短短不过几步的路,竟走得牵筋动骨异常艰难。地面震动得愈发剧烈,颇有些站不稳,于是行走的速度更加慢了下来。
她有些着急,弯下腰身。
我一时不解其意,下一刻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竟然一把被人捞了起来,打横抱在她怀中。
剧烈摇晃之间,我还未反应过来,竟已经自觉伸手搂住了她的颈脖,鼻尖埋在了清淡的一片芬芳里。
“马上马上……”她的脚步声急促地像是下暴雨,一路颠簸地带着我避入石头缝隙之中,“师姐,你撑住啊。”
黑暗吞没了我的视线,最后一眼,只瞧得见上方模糊一片冷冰冰的石壁。
两人细小的声音也在狭窄的石壁中显得格外空灵。我清晰地知道自己的手搂在她的脖子上,离得太近了。何况是我主动的。
僵硬从指尖揪着的那一小块阵阵传来,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越……越长歌。”
我有些不自在,将呼吸放轻,“慢点,别摔——”
摔了。
这石洞内湿滑,她一脚没站稳,一阵失重过后,我们相互拥抱着滚到了最里头,彭地一声以肉身撞上石壁。
又一创伤添了上去,我躺在冷冰冰的地上轻叹了一口气。凭着感觉,刚才愈合的伤口似乎没有再裂开。就是疼了一下。
这就很好。
不要再有什么波折了。
“师姐!”
身边传来喘息声,有人在我身旁挣扎着爬起,一把搂住我,将脸埋在我颈边,低声呜咽着:“你不要有事。”
“……我没事。”
脑子虽说昏沉,但嗅觉却异常敏锐。我闻到了越长歌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那并不来自于我。
她受伤了。
“过来。”
一片漆黑之中,我摸上她的脸侧,以拇指轻微地蹭了蹭一道被石头磨破的擦伤,以灵力愈合了这样的伤口。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低眸瞧着我,两只手握住我的手,贴在她暖和的脸上:“我们眼下要怎么办?躲在这里,万一洞口塌陷了怎么办?师姐……你刚才流了那么多血,要是你死了怎么办。”
一脸三个“怎么办”,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多的怎么办。
“别咒我死。”
“……也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