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寅有没有超出预计这很难说,但解临渊的的确确是超出预料了。
虽然戊寅现在还不懂这些,不会因此嘲笑他,但戊寅迟早会懂,到时候再回忆起今天,简直是地狱场景。
戊寅确实不太懂,他只知道解临渊没有说谎,真的非常不错,没有辜负他白天的期待,所以他心情很好地想要兑现他的承诺。
正在解临渊打算发表一些什么杂七杂八的感想,方便日后继续骗戊寅的时候,他们隔壁的房门倏然被缓缓地推开,声音不大,动作很轻微,但在一片寂静的深夜中还是显得十分突兀。
戊寅瞬间警觉地撑起身,解临渊也停下动作,掰断左手小指,变化成一颗球形的小监视器,咕噜咕噜顺着门缝滚出去。
左眼的监控画面中,灰蓝夹着他的大尾巴,蹑手蹑脚地走在过道上,鬼鬼祟祟,肩膀上还挎着个背包,里面鼓鼓囊囊明显装了不少东西。
解临渊禁不住无声地笑起来,凑到戊寅的耳边,悄声道:“是灰蓝。”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午饭也没吃,终于想通他要怎么做了?”
“可能早就确定了心意,”解临渊吻了下戊寅的耳垂,“但怕被你嘲笑,所以故意憋到了夜里,你们几个瞎子都睡下的时候才出门。”
“嘲笑?我为什么要嘲笑他。”
“你猜他最后选择了你的方案一还是方案二?”
戊寅也笑了笑:“我猜他哪个也没选,找葡萄无私奉献去了。”
“真聪明。”解临渊又吻了他一下,这次的吻落在了喉结旁的黑痣上,这一处简直是解临渊的兴奋点,光是用指腹摩挲两下就会激动。
……
灰蓝没有去找甲辰帮忙,他原本就有许多药品积蓄,是之前狼群私下同兽之国旁边那所医院做交易时攒下来的积蓄。这年头药物
绝对是紧俏品,有价无市,消炎药抗生素都是论粒卖,谁也不会知道在戊寅这群人里,最富有的人其实是其貌不扬的灰蓝。
他犹豫了半天,即便戊寅已经为他列出了能获取最大利益的方法,他却还是头也不回地带着全身家当去找到葡萄,不需要任何的回报,还尽心尽力帮忙照顾病床上的谭茂,好让不眠不休了两天一夜的葡萄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会。
隔日灰蓝顶着两个黑眼圈和空背包回来的时候,大厅里,嘴上说着‘我为什么要嘲笑他’的戊寅还是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其中呼之欲出的嘲讽令灰蓝瞬间炸开了尾巴毛。
“我知道你要说我蠢。”灰蓝抢在戊寅开口之前喊道,“我也知道我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一厢情愿地付出,像个小丑,但我不会后悔。我爱她,希望她过得好,并不是只有跟我在一起才叫好,她和别人在一起会幸福,那我自愿放手,但如果未来有一天谭茂辜负了她,让她伤心,我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烂人!”
庚午和甲辰今天都还没有出门,二人刚从房间里出来就听到如此冤种的发言,不由得纷纷“芜!”了一声,要求灰蓝细说。
灰蓝迫不得已简要概述了他的冤种史,稍微美化了‘一’点点,戊寅和解临渊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揭穿他。
伍哲小朋友和庚午都被灰蓝朴素的爱情观感动到,认为他是个敢爱敢恨的真男人;
解临渊也称赞灰蓝做得很好,好就好在真的好。
甲辰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小口抿了一点热水,倏然问:“葡萄是因为以为你死了,所以嫁给了其他人?”
“是啊。”灰蓝大度地说,“这很正常。”
“……这样啊。”甲辰陷入思索中,过了会又抬头看向戊寅,“小寅哥觉得呢?觉得灰蓝的行为……怎么评价?”
“我觉得?”戊寅想了下,缓缓道,“……我已经不止一次在书里看到,什么……‘喜欢是拥有,而爱是放手。’刚刚灰蓝你竟然也这么讲了,你爱葡萄,所以你选择放开她,而不是强行去拥有她……但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如果这句话确实是正确的……那我大概谁也不爱吧。”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齐齐将视线投向了解临渊,而后者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戊寅身上,一时之间,大厅内落针可闻,谁也没有再出声。
过了会,解临渊伸手揉了揉戊寅的头发,附身到他耳边,“这句话不是对谁都适用的,就像你,也就像我……戊寅,我了解你,如果有一天我变心了,而那时候还钟情我,你一定会用尽一切残忍的手段让我回到你身边,直到你对我失去兴趣……没关系戊寅,我不介意。”
“但同样的,你也别介意当我落入同样境地的时候,会做出和你一模一样的行为。”
解临渊弯起眼眸:“我们是一丘之貉,所以谁也别嫌弃谁,好吗?”
戊寅抬起头,看向解临渊的红瞳,还有他耳垂上和他眼珠同色的宝石耳夹。
过了半分钟,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虽然二人沟通的声音不大,但灰蓝狼人优秀的听力让他还是一字不差地听完了全部。他感到一阵由衷的恶寒,感慨果然上帝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各有自身优缺点,就好比眼前这两位帅得天妒人怨和实力强悍的男人,就配上了扭曲至极的性格。
幸亏他们内部消化了,不然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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