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成了精的变异动物全部听懂,十分开心地在大猩猩身边围坐一团,等待救援雀一来一回运输它们回内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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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解临渊将软袋妥帖地放在里衣的夹层内袋,紧靠着心脏的位置,心跳的幅度和戊寅的呼吸融为同样的频率,仿佛交响乐的合作。接着,他在其余动物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游到逃生筏上,调转船头直接驶往实验船的方向。
和年轻女人形容的一样,解临渊远远便看见巨大的轮船甲板上一片兵荒马乱,有医护人员在救治受伤的工作人员,还有安保部队用□□和网兜搜捕着从实验室逃跑的漏网之鱼。
解临渊脱掉多余的外套,一个猛子扎下去,矫健若人鱼一般快速游向轮船。
海水中漂浮着不少人类和动物的尸体,血腥味很重,正好可以扰乱实验艇的视野,让解临渊安全地靠近船身,他谨慎地将脑袋浮出水面,复又潜下,将左手接触船身。
明亮的手术灯照射下,一
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从保罗的鬓角间脱落,掉到地上,接着长出四条小腿,哒哒哒哒地绕过数双鞋面,艰难找了个缝隙钻出去,然后一路欢欣雀跃地追寻着主人的呼唤,从四楼顺着电梯井向下,再绕过人类大腿丛林,哟吼地跳下了海。
解临渊动了动完整的左手,满意地重新游回了逃生筏。
……
时至深夜,薛鸿意把从年轻女人这里他能问到的,对方能回答出来的,全部一字不落地整理成笔录,走到了解临渊所在的房间。
彼时,解临渊正单手托腮,对着办公桌上一个玻璃瓶发呆,无需置疑,能让z1932盯着发呆的瓶子内里装的必然是是满满的葡萄糖水,以及一个在水中上下飘浮的丑陋肉球。
论起情人眼里出西施,薛鸿意坦然表示自愧不如。他拉过一把椅子反跨上去,坐到解临渊旁边:“戊寅还没醒?”
“醒了,半个小时前醒的,”解临渊伸手弹了一下玻璃瓶,肉球顿时如浮萍一般在起伏的水面摇晃,“但是他说他很累,不想寄生。”
当然,真实原因是戊寅现在根本没力气寄生,被解临渊说话的艺术稍微扭曲了一下,恰到好处地用骄纵的性格掩饰了他的虚弱期。
“你怎么知道的?”薛鸿意露出诧异的神情,“肉球开口了?”
解临渊瞥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墙边,一头虎背熊腰的黑色大猩猩正坐在那里,洗了个澡修了修毛,全身上下干干净净,手里还攥着本子和记号笔。见薛鸿意望过来,它立刻板起一张黑脸,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下三个字:谢谢你。
薛鸿意:“……”金刚马上就要变成猩球崛起了……
解临渊拾起了薛鸿意拍在桌子上的笔录,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这女人就是纯粹饲喂变异动物的?没有接触过任何改造实验?”
“她说没有,而且我看她那样子说的大概率是实话。”薛鸿意啧了一声,“也是,不然这猩猩怎么愿意救她一命,不早扔进海里淹死了?”
“……这里。”解临渊指向一段文字,“今天不是变异动物们第一次集体躁动,之前还有两次,分别在她刚入职的两个月前,以及两周前,都发生过一次和今天相似的集体躁动,具体表现为亢奋,吠叫和自残等。”
“我也觉得挺诡异的,我还以为今天实验艇上变异动物集体躁动是戊寅一手造成的,结果是他恰好碰上了?”
两人正交流着,玻璃瓶里的肉球忽然有了动静,它先是用力沉入水底,再猛地跃出了水面。
屋内三双视线瞬间齐刷刷地锁定到了这颗丑虾滑身上,大猩猩非常自觉地握着纸笔跳上了办公桌,一屁股坐下,等解临渊把玻璃瓶打开,捞出肉球,搁到它手上。
几秒过后,大猩猩攥着铅笔,在纸上写下横平竖直的小学生字:zao动原因是特殊plv的超声波。
解临渊和薛鸿意艰难辨认着汉语拼音,大猩猩倒是舔着嘴唇写得很快乐,仿佛智商得到了肯定,很快另一张纸也写好了字:船夫针对寄生体的,但一些动物也听得到。
解临渊明白了:“有一种特殊频率可以克制戊寅这类寄生体的超声波,人类听不到,但动物们可以,变异动物集体骚动的原因就是这个,那前两次就是船夫在测试超声波功能,两个月和两周前,这两个时间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两个月?两周前?”薛鸿意皱起眉头,“两周前是我从南营地出发支援的时间点,会和这个有关吗?”
“好巧,也是我们从动物园出发赶往北营地的时间。”解临渊,“你觉得会有关吗?”
薛鸿意闭上了嘴。
大猩猩又有了动作,没一会就举起了纸:xie,甲辰目前动向
甲辰,薛鸿意一看这名字就知道肯定和戊寅有关,大概率也是一只寄生体。
解临渊心念一转,瞬间了然:“你是认为这道超声波和甲辰也就是伊尔有关,甲辰和船夫还保持着联系?是他将我们的行程透露给了船夫?所以船夫才会在这个时间点二次测试超声波。”
写满了字的纸张再次竖起来:我曾经听过这道频率,就在实验岛上
肉球稳稳当当地坐在大猩猩掌心里。回忆里,当伊尔在一片混乱之中登场的时候,啸叫声也如影随形,让原本已经成功逃离实验岛的他功亏一篑。
薛鸿意已经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谈话了,解临渊倒是神色一变:“你听过,你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