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们两人的推理越走越偏,戊
寅终于忍不住驳斥道:“你们都不可能见过他,他是实验岛上庚午长期共生的那名研究员,你们说见过他,难道你们两人四年前去过实验岛吗?”
此话一出,解临渊和薛鸿意瞬间陷入沉默。薛鸿意还有点不明就里,但戊寅和解临渊却对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心照不宣。
戊寅确实找回了许多过去的记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似乎不太愿意提及这件事。
眼见着气氛有点不对劲,薛鸿意舔了舔唇角,后退两步:“那个,我先去听下属总结昨晚的工作情况。”说完,他便一边暗骂自己这么有眼力劲做什么,一边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真的不想告诉我吗?”解临渊率先打破了沉静,“点个头,我就不问了。”
“……”戊寅快速瞥他一眼又收回视线,像个委屈的锯嘴葫芦。
解临渊发誓,这还是他头一回在戊寅脸上看到了迟疑和瑟缩。
双双无言了许久,在解临渊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之后,戊寅终于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我出错了,那具本体严格来说,不是我的。”
“……”
解临渊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就这?”
戊寅又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这事还不严重吗?
“不是就不是呗。”解临渊伸手把戊寅揽进怀里,“你就是你,和外貌无关。”
戊寅也伸手回拥住解临渊,两个人安静地互相安慰了一会,接着解临渊忽然问:“……等一下,什么叫严格来说不是你的?那宽泛一点来讲就是你的?”
“本体是属于我双胞胎哥哥的。”戊寅解释说。
解临渊一点也不意外戊寅有个什么双胞胎哥哥,或者说,直到从戊寅口中听到这个字眼,他这才有种心目中预想的虚拟人设终于有了实体的感觉:“这样啊……也还好,只要本体的正主不是甲辰之流就不算太差。”
“嗯,我和他是嵌合体,胚胎发育过程中,我被他吞噬,成为了他体内的一个器官,也就是[核]……”
“再等下!”解临渊猛地打断道,他发现自己的那口气似乎有点早,硬着头皮问,“嵌合体,你被他吞噬成为了一个器官?”
“对。”戊寅点点头,“我们可以说是共同一副身体,所以我才说宽泛来讲,本体也是我的,但严格论,本体是他的,我只是其中的一枚器官。”
“……”解临渊眼睛有点莫名的酸痛,他头皮更硬了,艰难地抿了抿唇,觉得喉咙十分干涩,“也就是说……真正的你,就是一枚[核]?”
戊寅罕见地迟疑了,好一会才再一次点头:“对。”
解临渊闭上了眼睛。
他从和一个人谈恋爱,变成和一只寄生虫谈恋爱,现在告诉他的对象其实只是一枚器官,长得酷似深红色的撒尿牛丸。
“是你非要好奇心过剩追问的。”戊寅冷着脸说,“你要是嫌弃我我就杀了你。”
解临渊埋怨地睁眼斜睨他:“这么一个恐怖的消息,都不给我时间震惊一下的吗?”
“那你震惊完了吗?”
“……震惊完了。”解临渊重新搂住戊寅,“好一个猎奇的爱人,不对,爱球,我喜欢。”
“……”
……
大概是方才的举动太有眼力劲,薛鸿意不太满意自己的表现,现在房间里的两人刚交完心准备温存一下,他匆匆闯入,直接劈头盖脸地带来一个同等恐怖震惊的消息:“解教授失踪了!听工厂里的人描述,他是昨天傍晚和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离开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