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帷幕缓缓合上,是舞台剧的结束。
表演圆满,全场鼓掌。
弹钢琴的那位同学有点好看的过了头,底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问这个人是谁,竟然没什么人认识。
下了台,回到后台,虞倦很轻地松了口气,拉开抽屉,找出自己的手机,重新拨通了周辉月的电话。
后台很吵,毕竟是演完了付出这么多的一出舞台剧,大多是激动,也有如释重负。
电话刚一接通,虞倦还没来得及说话,贺霜就走了过来:“大功臣,我定了桌,待会儿一起去吃饭。”
但虞倦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去见周辉月,他好像迫不及待。
周辉月说:“去吧,你弹得那么好。我等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因为虞倦值得被所有人赞美夸耀,而他和虞倦的见面有很多次,并且也永远都会等待。
一行人去了学校的餐厅。
忙了这么久,也没有报酬,累是很累,但结果大获成功,就是值得的。
虞倦不能喝酒,也直白地说了,所以摆在面前的饮料是橙汁。
他听到旁边的几个人在说话。
“看到论坛最佳节目的投票了吗?咱们节目独占50!!!”
“呜呜呜呜呜太好了,没有枉费我搜了那么多视频,怎么化得又符合剧本又好看。”
“哇,好多人在问弹钢琴的绿眼睛同学是谁?”
虞倦不由偏过头,声音便离得远了,接下来的话隐隐约约。
“咦,最佳……是……”
“哈哈,有人要气死了……”
喝了几杯饮料,算是开完了庆功宴,虞倦有点坐不住了,他说:“有人等我,先走了。”
在场的人也没强留,知道他独来独往,不过对这个“有人”有颇多猜测。
可能只有舍友陈闲知道真相,但也守口如瓶。
出去前,虞倦拐去了卫生间,又洗了把脸,抿了下唇,确定口红卸干净了。
周辉月说在愉园外的橡树下等自己。
秋天的橡树叶片泛红,在昏暗的路灯下颜色并不明显,飘飘摇摇坠落在树下的周辉月身上。
周辉月右手捧了一束花,很安静地等着。
虞倦急匆匆走过去,看了一眼那花束,里面的花是他们在不愚山里见到过的那种。
他怔了怔,下意识问:“这花,从哪里来的?”
夏天过去了,还会再开吗?
周辉月看着虞倦湿漉漉的脸,问他:“冷不冷?”
又回答:“想找总会有的。”
虞倦点了下头:“那……它叫什么?”
上次在河边,周辉月也送了这样的一束花,当时没问,可能是觉得没必要。
周辉月说:“爱恋。”
渐变的粉紫色花瓣在风中颤了颤,就像“爱恋”这个名字一样,似乎很脆弱,一碰就会碎,但是会在夏日开满整个山坡。
不知不觉,也有什么在虞倦的心脏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