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周辉月认真说:“很乖,没有闹。”
虞倦呆了一下,单纯地反问:“真的吗?”
周辉月笑了:“真的。”
虞倦很想相信,唯一的受害人和见证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是事实。
他朝周辉月眨了下眼,单方面决定减少和这个人之间的仇恨值了。
时间还早,周辉月昨晚睡得不好,又是病人,现在应该休息。
而归根究底,都是因为虞倦昨晚当了醉鬼,他理所应当应该把人送回去。
两人一起出了门,虞倦没有推轮椅,站在周辉月的身侧,一同去了走廊另一边的房间。
推开门后,周辉月与他告别:“我去睡了。”
“早安。”
回房间的路上,走廊上的灯骤然亮起,电来了。
用卡纸和木棍做成的扇子还留在桌上,现在没有任何用处了。
但虞倦似乎还能感觉到那阵微风,吹了很久很久。
他又看了一眼,拉开抽屉,将扇子放了进去。
那天过后,就由周辉月负责两人的三餐了。
周辉月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房间里修养。大约是精力不足。他每天都需要服用镇痛药,在炎热的夏天穿长袖,脸色总是很苍白。
两人同处一室的时候,他的视线难免会落在周辉月的身上,又在对方发现前离开。
虞倦偶尔会思考,周辉月在想些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又想到该如何摆脱了吗?
今天中午吃的是意大利面,可能是太久没吃,虞倦觉得味道很好。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虞倦点开来,看到是小卖部的张叔给自己发了消息。
“小虞,我过来了。”
人已经到了门口,虞倦也不好让人在外面等太长时间,放下筷子,就准备出去。
周辉月看着他,问:“怎么了?”
虞倦想了想,说:“有点事。”
周辉月问:“要出门吗?”
虞倦已经走到门口,回过头:“不是。去门口一趟。”
他走下楼,太阳当空,热的像火炉,张叔的电动三轮车停在铁门外,车上装了一个巨大的包裹,外包装的logo正对着摄像头的位置。
虞倦先和张叔道谢,让他把车开进去,再一起将东西搬进了客厅的空地上。
张叔人很好,虞倦本来想再多给他一笔钱也不要,说是给过了,搬进了也不费事。
虞倦靠在沙发上,给周辉月发了条消息:“吃完饭了吗?来楼梯口。”
几分钟后,周辉月到了走廊的尽头,他看到一个崭新的轮椅放在楼下客厅中央,四周是乱七八糟的外包装已经拆掉了,一个崭新的轮椅放在客厅中央。
虞倦回过头,他微微张着嘴,很得意地笑了一下,像是做完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轮椅的重量不轻,虞倦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但没打开开关,拎着这玩意上楼也没那么轻松。
终于,他走了上来,周辉月一字一句地问:“送我的吗?”
虞倦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