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起来是甜的。”周辉月锲而不舍地追问,好像很真挚,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会怀疑他此时此刻说的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是甜的吧。”
虞倦的脸很热,用力擦了擦湿润的嘴唇,放弃挣扎,指酸为甜:“甜的。”
周辉月挑了挑眉,又捏着虞倦被酸到拧成一团的脸:“男朋友,好可爱。”
虞倦:“……”
这个人故意的吧,故意骗自己吃很酸的糖,情节恶劣,罪加一等。
不过他叫自己“男朋友”……
虞倦想,还是无罪释放好了。
就这么闹了一会儿,虞倦继续复习,周辉月继续工作。不过距离缩短,周辉月也坐在了虞倦身边,电脑放在腿上,用不太方便的姿势办公。
又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天彻底黑了。
书“啪嗒”一声掉在地面,昏暗的灯光下,虞倦彻底睡着了。
周辉月站起身,弯下腰,轻松地抱起了虞倦,看着怀里的人。
虞倦的五官太过精致,漂亮且锋利,加上性格原因,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很冷淡疏离。睡着后的眉眼却完全舒展开来,满是天真和少年气。
周辉月就这么抱着虞倦,站了好一会儿,实际上他很想这么一直抱下去,不太舍得放开,但又不想虞倦睡的不舒服。
在难得的犹豫过后,周辉月做出了不合理的决定。
他将电脑放回桌上,拉开椅子,调整了一下姿势,没有松开虞倦。
如果虞倦不舒服了就放回床上。周辉月是这么想的。
虞倦隐约能感觉到自己不在床上,但周身都是令他安心的气息,就那么靠在周辉月的手臂和胸膛间,昏昏沉沉地睡着。
周辉月左臂托着虞倦,单手处理工作,动作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睡梦中的虞倦。
手机亮了,是不得不接的电话。
周辉月将虞倦放回床上,拿着手机,转身时视线才从虞倦身上移开,走了出去。
出了门,周辉月走到靠窗的床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电话另一端传来杭景山的声音:“他们最近盯你盯得很紧,我也不想在这个关口麻烦你,但你得抽空出来一趟。”
自从上次周辉月公开出现在宴会上后,白屹、苏俪、周恒三人更加关注他了,还有些本来不在意的人也注意到了周辉月。
身体是否健全完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心理状况和工作能力。周辉月病着,坐在轮椅上,多少会让那些人卸下防备心。
有人会想,一个残废罢了,能干什么?就像白屹以为周辉月即使不死,也会一蹶不振。
杭景山这段时间在忙工作上的事,还是很警惕。毕竟白家手眼通天,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以白屹的重视程度,一旦察觉到蛛丝马迹,追查起来,周辉月说不定会陷入危险中。
所以周辉月最好是在白城待着,不要太过高调,引人注意。
周辉月说:“怎么了?”
杭景山语气不太好:“这边出了点事,他们搞不定。”
杭景山不是技术出身,不可能一蹴而就,弄明白技术上的问题。而公司起步,总是会有各种意外,核心算法又完全出自周辉月之手,他不在,出现大问题就没办法解决。再不能解决,下一部分的工作就没办法继续,陷入死循环。
所以即使知道事关安全,他还是得找周辉月开口。
周辉月回了一趟房间,他的脚步很轻,虞倦还在睡,他拿走电脑,点开杭景山发来的东西,思考片刻:“别急。我找个机会去。”
“白屹会起疑吗?”
周辉月简单地回答:“不会。”
他会给白屹找点事做,比如一些重要的突破,让白屹被即将成功的喜讯冲昏头脑。
那时候很多事对白屹而言就无关紧要了。
挂断电话后,周辉月开始为这次出行做必要的准备。
手机又亮了,这一次没有名字,但周辉月的记性很好,他记得每一个重复拨通过的号码。
是虞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