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了客厅,打开电视,随便挑了部电影,不知怎么的跳出了《最后一吻》的推荐。
想起这部电影的剧情,虞倦还是会觉得离谱,一边好笑一边点开,点开来看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本来是想等周辉月回来的,等着等着就失去意识。
他在沙发上睡过去,在床上醒来。
睡着的时候,有人把他抱上了床。
虞倦下了床,电影停在黑白的片尾,另一间房里没人。
他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关掉了电视。
直到中午,周辉月才推门而入。
他看起来衣冠齐楚,但只有外套换了,里面的衣服还是昨天的。
看来昨天也就回来了一趟,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虞倦皱了下眉,手背贴了一下周辉月的脸:“先去洗澡。”
周辉月简单洗了个澡,换上浴袍,刚出浴室,手机又响了。
他接了电话,和对面谈论着代码问题。
虞倦从行李里拿了个东西,点了下头,示意周辉月别说话,冷的刀片贴着周辉月的皮肤,缓慢地滑行着。
周辉月垂着眼,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虞倦身上,有一瞬的失神。
虞倦似乎很紧张,像是对待一件重要的事,神情认真。他的指尖按着周辉月的下巴,就像是丝绒般的花瓣贴着荆棘,稍微一碰就会碎。
和周辉月的游刃有余不同,虞倦天生不擅长做这类事,他不像周辉月那样擅长照顾别人。
其实周辉月只是擅长照顾虞倦。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这件从未做过的事无师自通。
直至电话结束后好一会儿,虞倦才为周辉月刮好了胡子,很小心,没弄出刮破皮肤的意外。
虞倦提出要求:“好累,下次别这么忙了。”
忙到连他都看不下去,要帮周辉月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周辉月“嗯”了一声,握住了虞倦捏红了的手。
时间紧急,周辉月的内心有很多不舍,不想把虞倦留在这里,不想和虞倦分离,不太理智地说:“酒店是很无聊,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玩?”
是很认真地考虑和男朋友一起去工作场合的可行性。
虞倦不客气地说:“不要,很无聊,才不去。”
实际上他们这次出来本来就是掩人耳目,不能被人发现。而虞倦过于显眼,特征明显,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有心人想要打听,很容易认出来。
周辉月不是不知道,似乎还是失望,他和虞倦额头相抵,对视着说:“等我回来。”
房间里少了个人,又重回安静。
酒店的房间靠海,冬天的海和夏天不同,不是明媚灿烂的,看起来深邃无比,像是周辉月的眼睛。
虞倦看着海水起伏,蓝黑色的海浪随风而起,被礁石拍碎,泛起一波又一波苍白的浪花,又徒劳无功地褪去。
在此之前,虞倦从不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间里感到无聊,他习惯这种没人打扰的生活。
现在却不同了。
可能是最近和周辉月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虞倦有点上瘾了,现在是戒断反应。
是很喜欢,很喜欢。
无可救药了。虞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