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鼓起的嘴唇瘪了瘪,虞澜被抬起面庞:“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薄静时看着虞澜纠结的表情,缓缓低头,似乎要吻下去。而虞澜没有躲,保持原本的姿势。
在距离虞澜的唇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薄静时停下了:“为什么不躲?”
薄静时捧起虞澜的面颊,“你知道我会亲你,你明明可以推开我,但你为什么不躲?”
他们的距离很近,鼻尖抵着鼻尖。
气息交缠,滚烫的、复杂的、迷乱的、炙热的。薄静时的眼里装满十余载的情谊,仿佛再也克制不住,即将要宣泄出来。
虞澜的心跳加快。
为什么?
虞澜一直以为他和薄静时是好朋友,也会做一辈子好兄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哪怕以后双方都拥有自己的事业,在一起交流的时间变少,也会在闲暇的周末一起吃一顿饭,喝一杯酒。
他自认自己是直男,虽从未对异性产生过感情,更没对同性有过。可是……
可是心跳为什么这么快呢?
心跳加快的同时,心情也跟着慌乱,虞澜下意识紧紧抱住薄静时的腰,而薄静时也将他抱得很紧。
炙热的拥抱,像一双无形大掌,将虞澜这颗慌张不安的心,稳稳捧在手心里。
耳边是熟悉的味道,像儿时一样的拥抱,以及总会在他最恐惧时,出现在他身边的薄静时。
虞澜突然想到,薄静时总是会说他娇气,可从没表现出嫌弃,最爱哄他的人也是薄静时。
但薄静时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他总是一哄就好。
虞澜的脾气其实没那么大,没有涉及到原则问题,他根本不会发脾气,甚至连挑明都懒得,他永远不会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情绪。
之所以喜欢在薄静时面前作、等薄静时来哄,是因为他信任薄静时,他知道薄静时肯定会来哄他,并且不讨厌这样。这个过程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小游戏。
因为喜欢,因为依赖。因为很爱,所以一哄就好。
虞澜最纠结的点是,为什么薄静时会喜欢他?可他突然想明白了。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喜欢一个人更不需要。
有些事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虞澜害怕关系的变质会让二人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但他与薄静时的记忆有太多重叠部分,他们像两棵互相盘绕生长的树苗,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树杈交缠血肉相融黏连成一体。
他们谁都无法割舍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