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给我,我载你回去。”蒋霍忽然走过来,对她说。
“不行,护士说了你不能劳累。”向姝好紧紧抓着车把,不给蒋霍“浪费体力”的机会。
“走回去?咱俩都得累死!”
向姝好还是不同意,推着车往前跑,蒋霍无奈,想加快速度追上她,却被扭回头来投以警告的向姝好吓住,他啧叹一声,放慢脚步。
向姝好满意了,也慢下来,俩人速度奇慢,照这样,得猴年马月才能回村。
不过,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风也给面子,放弃呼啸,淡淡地吹在颊侧,也挺舒服的。
走了一个多小时,俩人都出了汗,蒋霍大病未愈,身子还虚着,冷汗出了不少,向姝好看见,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雇车也没招。
向姝好正着急时,蒋霍道:“向知青,前面是个大斜坡,骑车不费力,我载你溜下去?”
向姝好挣扎。
“我真走不动了,身体发虚。”
几分钟后,妥协的向姝好坐在后座,蒋霍操控着车把,带着她骑出好远,蒋霍没撒谎,回去的路上向下的斜坡多,的确更省力些。
又过去半小时,俩人到了村口,不想引人注意,传出闲话,向姝好就下来了,跟蒋霍分别进村,她刚站稳,就听见一声大吼,吼声很熟悉,她几个小时前刚刚听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很快,一个套着灰色棉袄的妇女冲过来,先上下打量一番蒋霍,看他精神头还不错,没脸色白得像鬼,也没摇摇欲坠要昏倒,才扑过来揪着他的衣服往家里拽,一边拽,还一边指桑骂槐:“小兔崽子,伤没养好就往外跑,外面有勾人魂魄的精怪啊!你不要命,也得看老娘我答不答应!”
蒋母一脸凶悍,骇得向姝好都不敢往前,蒋母扫一眼她,警告似的,蒋父走过来,也看了一眼向姝好,但没停留太久,就沉默着把车推走。
夫妇俩一唱一和,骂了蒋霍半路,还不重样,向姝好远远坠在后头,脸上通红一片。
她心里明镜似的,对蒋霍叫骂是假,让她远离蒋霍才是真。
她埋着头,往知青点走,却忽然听得一声振聋发聩的“宣言”。
“您不是让我赶紧找对象吗,我还错了!”
蒋母立即瞪眼,“小兔崽子,你个没出息的,我揍你我……”蒋母抬起巴掌,看似凶悍地往蒋霍身上抡。
向姝好看见,急了,“婶子,你别打他,是我的错,我……”
“向同志,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