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穿了,廖敛都不让他动。
桂欢好歹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廖敛舅舅的表情她一下就懂了:“……廖敛这个人很热心肠,他经常帮助我,我们互相学习。”
不说还好,一说更不得了,天禧暗搓搓地笑了,右脚习惯性地抬起,支在左膝盖上,说道:“热心肠?我们家廖敛……是很热心肠。”
桂欢:……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把腿抬起来了?
天禧在家里的警惕性不高,抬腿抬习惯了。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时宜,天禧看似随意地伸直了腿,像是芭蕾演员练腿工一样前后踢了踢,笑着道:“生命在于运动,这胳膊腿啊,有时间就得抻抻。”
桂欢不是很懂,如果廖敛去她家玩,她爸是绝对不会站在家门口练腿工的。
桂欢:“……舅舅原来练过舞?”
天禧点点头:“祖传的,腿工好。”
桂欢心想:腿工,这么玄妙的东西,还带祖传的?
天禧的根脚是仙鸣鹤,往上数几辈子,大神们弹筝奏乐时,仙鸣鹤向来都是舞台搭子。在天上飞一飞,舞一舞,凑个趣。不得不说,也是有点艺术细胞在血统里的。
“喵。”
一声猫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桂欢回过头,就看到屋里钻出来了一只黑斑猫,正盯着她瞧。
听见猫叫,天禧立马把腿放下了。
桂欢听不懂猫叫,他可是能听懂廖敛说什么的。
小祖宗是嫌他话多了,说他聒噪。
桂欢蹲下身,打量眼前的猫咪。它的底色是黑色,皮毛上带着均匀的深灰色斑点,很像变异的小黑豹。
桂欢:“这猫是什么品种的?”
她还真没见过。
闻言天禧有点犯愁,据他所知,就没有长这样的猫,但他要是敢说土猫,杂交猫……他脸上多半得挂彩。
既然答不出来,天禧就索性丢皮球,看向猫咪道:“你……是什么品种来着?”
桂欢:“……您可真有趣。”
猫咪一点也不怕生,直径走向桂欢,贴着她的腿脚就是一顿蹭。
桂欢:“它不怕人?”
天禧干笑道:“人不怕它……就行了。”
猫咪蹭了两圈,一跃就跳到了桂欢的身上,桂欢赶紧用手托住它,黑猫黄绿色交织的眸子泛着淡淡的波光,它直勾勾地瞅着她,鼻子凑近,嗅了嗅她的下巴,双眼微眯,用脑门顶了上去。
天禧招呼道:“别站着了,坐会儿,我给你倒点喝的。”
桂欢坐到沙发上,猫咪也没从她身上下来,整只猫像猫饼一样摊在她身上,鼻腔深处传出了一串舒适的呼噜声。
天禧给桂欢倒了一杯汽水,坐到了地毯上。
桂欢很少被动物这么亲近,这只猫似乎特别喜欢她,粗粝的舌头照着脸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舔,桂欢不拦着点的话,就要舔鼻孔里了。
桂欢:“它叫什么名字?”
天禧嗦着汽水,愣了两秒道:“它……叫什么来着?”
桂欢:“……”
这猫真的不是租来的吗?
黑猫斜眼看过去,瞄了一声。
天禧恍然大悟般地道:“叫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