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上千年的天禧,自认有看人的眼力。
桂欢这个女孩,平时话不多,性情也较为稳重,要是不看外表,接触过她的人,都说不准她的年龄。
要说桂欢会出去随便宣扬这事,天禧是万万不信的。
况且……天禧看了看歪在桂欢身上的廖敛。
廖敛若对一个人没兴趣,那是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反之,他要是喜欢什么,就会一直放在身边。
就像从桂欢家拿回来的虾酱瓶子,廖敛现在还用那个装水喝,仿佛那是什么宝瓶,装进去的水会变好喝一样。
桂欢腰板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廖敛就像没骨头的液体动物,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桂欢身上,右手无意识地动,摸摸桂欢的头发,抓抓她的手……桂欢对他来说,似乎就是块大型磁铁,他不动两下,心里不舒服。
对于廖敛的“多动症”行为,桂欢早已经习惯了。
原来没暴露的时候,他就整天不安生,现在反正都掉马了,他就更肆无忌惮了,拉起桂欢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嗅一嗅,再舔一舔。
廖敛舔着舔着就上头了,觉得桂欢这手长得真好看,恨不得吞了。
廖敛嘴巴张开,在桂欢诧异的目光下,把她的手塞进了嘴里。可惜,人身的嘴不够大,卡住了。
桂欢:“……你是不是睡眠不足?”
导致大脑受损了?
天禧这个局外人看得比较明白,兽类表达喜欢的行为模式大同小异。
鸟类喜欢炫羽毛、秀歌声,表白的方式还是很有观赏性的。
兽类不同,他们就喜欢伸个长舌头,流着哈喇子,又舔又蹭,一副我们天下第一好的架势,毫无技术含量。
怎么说呢,既野性,又幼稚。
氂鷵之类的凶兽,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占有欲强,且专一。
专一这事吧,有个前提,就是它们外表丑归丑,但是眼光好。
一旦看上了,那就只能说对方命不好……
千方百计,死皮赖脸,拿出犟种的十二分耐力,势必要和对方贴贴到底。在这种猛烈的攻势下,大多数被追求者都会落荒而逃。
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所以能找到一个真心接纳他们的人或兽,也是难得的缘分。
就像廖敛他爸,当年被廖敛他妈的毕方神火将毛都烧秃了,也还是死性不改……
初遇见时,廖敛他妈还是一只胖乎乎的毕方神鸟,被他爸辇得没日没夜地飞,最后实在受不了,就问他:“非我不可吗?”
……答案就是,十年后,廖敛出生了。
天禧这个远方亲戚,也当上了便宜舅舅。他又恰好在妖司挂职,就接手当了廖敛的临时监护人。
对于凶兽们来说,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那就要往死里疼,具体表现就是咬、舔、蹭……就差把对方含肚子里了。
至于花心?
求一次偶这么累……再说家里的都喜欢不过来,哪有心思看外面的?
还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原因就是,氂鷵的配偶,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点来历。
花心的成本太大,弄不好就得把命搭里面……
天禧也说不好,被廖敛赖上,对桂欢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桂欢抽出被廖敛拽着的手,问道:“……就以廖敛的状态,从来没有人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