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来?万分惊喜,仔细检查她身上带血的地?方,目中一红:“你伤到哪里?了?哥哥带你去医治!”
“我没受伤。”温夏望着营帐:“戚延会死吗?”
温斯来?愣住:“皇上受伤严重?”
温夏点头?。
温斯来?带她进了帅营。
卫蔺元的四个徒弟站在榻前递刀送水,卫蔺元正用细窄锋利的薄刃划开?戚延脊背上几处皮肤。
他整个人都没了知觉,俯卧在榻上,连刀割的痛觉都不曾唤醒他。
温夏转过头?,不忍再看。
温斯来?将她脑袋护在胸膛:“去哥哥的帐中吧,你先洗漱一番,我在此守着皇上。”
温夏点头?,被温斯来?护着走出这满是血腥气的营帐。
温斯来?担心乌卢会来?偷袭,军情为大,没有时间陪温夏,嘱咐她好好在营帐中休息,戚延那里?一有消息自有人来?禀报她。
温夏让温斯来?专心去忙军务。
温斯来?的亲卫为她打来?热水,这些人温夏都认得,如今身处大盛的土地?才终于安下心来?。
可她却担心戚延。
他们之前的恩怨和?今夜无关。
他能冒险去救她,还经受这么重的伤,方才一路马背上,她差点以为戚延要断气了。
他流了这么多血,浑身也像被剥去筋骨般耷拉着。卫蔺元满面严肃,那几个年轻侠士也满脸的凝重。
温夏知道?,戚延这伤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没有多歇,洗漱完便?换上小兵的葛布厚袄,一头?长发盘在脑后?,用一双竹筷挽住。
抱着三哥哥桌上的水与一块饼吃着,温夏第一次吃得这般焦急,草草果腹便?去了帅营。
三个年轻侠士已经在帐中坐下了,唯有卫蔺元在为戚延注入内力?,一名侠士扶住他坐不起来?的身体?。
戚延双目紧闭,头?颅没有支撑地?耷拉着,眼角凝结着血痕,薄唇也仍是方才被鲜血染过的红。
他一身瞧着是触目惊心的惨烈。
温夏怔怔望了许久,帮不上忙,问一旁分着草药的侠士。
“他好了吗?”
“已经保下命了,但往后?是躺着还是走着,只能凭他自己的造化。”
温夏愣住,眼眶湿热。
她是恨戚延,可他答应放过她离开?后?,她的恨意便?没有那么浓烈了。后?来?留在霍止舟身边,她每日都未再去想起他,只望着霍止舟温柔的眉眼想着她的未来?,筹划着以后?的人生,何?曾再把戚延放在心上。
如今再面对他,她只希望他先好好打退敌军,还大盛一个安宁。
至于往后?他这人该受什么报应,自有老天爷来?惩罚。
可他却是为她受了伤。
温夏说不出心中滋味,她自然希望他好起来?,把乌卢给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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