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微怔,所以两年?后老单于死了,他们就?怪罪到先?皇身上??
温夏道:“这是你调查的?真相?”
“用不着查。”戚延薄唇勾起一抹恣肆的?冷笑,但见温夏很是意外,他敛了笑,却未同?她再说这个话?题。
以他如今对?他那道貌岸然、驭人有术的?父皇的?了解,这完全便是他父皇的?手笔。
老单于来恳求解除盟约纳贡,求泱泱大?国中仁慈宽厚的?国君赦免,先?皇不管是出于草原天灾中被困的?子民,还是出于他被捧在神坛上?的?仁慈,都会答应。光是在前几年?太后劝戚延学习先?皇的?仁厚时,都还提过这桩事,说“你父皇当年?对?乌卢都这般仁慈,你应学着你父皇的?优点”。当年?先?皇可是以这份仁义相待,得到了他母后的?欣赏。
可先?皇怎容许草原背信弃义。且老单于英勇有谋,为了子民牛羊的?生存,一国之君敢放下尊严亲自去求先?皇,这样的?君主才是有力的?对?手。先?皇不会让这样的?对?手存在。
如今种种,都是果。
即便所有报应都落在他身上?,也唯该是他一国君主所担的?责任。
他已经荒废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撑起邦国的?基石,庇护起他的?子民了。
可他如今这副残躯还好得了吗?
今日为了议政,已经在椅上?坐了许久,脊骨痛得锥心,戚延却不愿在温夏身前流露这些落魄。
他手心紧握着扶手,掌心被湿热的?汗浸着,越来越难以支撑的?疼痛让他指节都在打颤,指甲都已泛白。
戚延望向温夏:“你来所为何事?”
她微顿:“探望皇上?。”
“你不用有愧,夏夏,这是我?欠你的?。”戚延从?她身上?移开眸光:“你也回去歇着吧,我?要看几份奏报。”
他不再言语。
温夏却没有依言离开,她心里头竟然不忍起来,明明被他欺负的?那些年?里,她多次都想早日荣升太后。见到他这样,她不是应该庆幸的?吗?
是因为他是救她才伤成?这样,她于心有愧才这般不忍?
她好像知晓不单单只是因此。
她始终都会想起他带着她与阮思栋他们一同?去运城比武时,他在擂台上?赢了两名剑客,修长的?身躯健硕而挺拔,受尽人群的?喝彩。他施展轻功飞向她,在人群的?喝彩声里带着她穿进湖上?的?彩虹。
那天的?戚延承诺下回还带她去看彩虹。
那天的?戚延英姿挺拔,一点也不讨人厌。
温夏将他泛白的?修长指节收入眼底,那双手打着颤,他很痛。
他卧不能坐的?消息都瞒了起来,连温斯来都不知道。
温夏细步上?前,弯下腰,用袖摆轻轻擦去他鬓角的?汗。
戚延抬起眼。
她颤颤地对?上?他一双漆黑深目,手帕不知被拾秋洗去哪里了,她就?轻握着袖摆,替他擦去两鬓的?汗。
戚延却抬手打掉她手臂:“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