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用膳,戚延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如常对温夏道:“你伤好了,我派人护送你回北地。”
烛光下,温夏轻抬睫羽:“等你能?站起来,我再离开。”
戚延很是意外,薄唇微动,很想问温夏为什么会这般关心他。可他却怕打破他们?之间?如今的氛围。
他不敢再吓退她。
温夏离开后,戚延撑着两条拐杖在帐外来回练习走路,一路缓慢地走到温夏的帐外。看着那营帐熄灯,他薄唇抿起笑意,又一步步走回来。
今日来为他疗伤的是谈晋与班衡,卫蔺元内力耗损,终于将戚延救回到能?下地行路,身体早已亏虚。
戚延如今只想早些?恢复行动的能?力,哪怕不能?再拥有一身轻功,至少也要能?提得起剑。
…
春节迫近,天?气也越发?严寒,戚延等待的雪也快来临。
早早起来,他撑着拐杖在帐外平地上行走,双腿筋脉未曾愈合,每走一步都?会牵扯起疼痛。
子夜里乌卢偷袭,戚延又是使的保守打法?,已让军中士兵隐生不满。
他在布一场请军入城,瓮中捉鳖的计。
除了几个心腹将领知晓,其余将士皆已觉得他如今养着病倒像养怕了。承载着这些?不满的眼光,戚延倒是沉稳。乌卢伸到大?盛内部的爪牙尚未揪清,恐军中也有奸细,被误会也只能?先忍耐。
不远处,温斯来自?战场上归来,脚步疾驰踏风,冲到戚延身前,竟满脸的杀气。
他恼羞大?喝:“我真想一剑砍了达胥的脑袋!把他剁成人渣!”他破口骂出一句脏话。
戚延眯起眼眸:“出了何事?”
“他们?打不进来竟然拿女人说事!他娘的说,他娘的!”温斯来气急了,眼眶憋得通红,那些?话都?说不出口,还是陈澜来禀着。
“乌卢单于说我大?盛的皇后已经是他的女人。”陈澜说到更严重的关头?,也不敢看戚延,埋下头?回禀:“说皇后身娇体软,身上能?开出花……”
戚延赫然眯起眼眸,周身阴狠的暴戾。他眸光似剑锐利森寒,猩红的眼中布满杀气。
温斯来仍在破口大?骂。
戚延深吸提气,扔掉一根拐杖,强行站稳,又扔掉另一根。
他行出几步路,每一步都?走得很痛,却踏得很稳。
他嗓音无比森寒:“叫将领来朕营帐,今夜突击这粗鲁蛮邦!”
他一整日不是在营帐中与将领议政,便是去了议政大?营布阵设伏。
温夏来帅营便始终未见到人,胡顺神情不似往常,总有一些?瞒着她的垂避。
温夏问:“可是军中出了什么事?”
胡顺打起笑:“娘娘无需担心,军中无事,皇上如今龙体已愈,士气大?振。”
温夏能?感知到一些?不寻常,且戚延明?明?有他的算计,却似乎突然一鼓作气想痛打一顿敌军,倒不像他。
回到营中,温夏让拾秋去打探:“若无人肯回你,你便看可否能?暗中听来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