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卫峰一听,挺直身子来了劲: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四年前,那些访民经常到县政府来闹事,还多次群体性地到大门前来静。坐。”
“但每次都被施县长下令,让公安局派警力赶走。理由是他们都是不讲道理的钉子户,这是扰乱社会治安。”
郝枫轻轻叹息一声:
“这件事,也许比第一件事更棘手,问题更大。”
不一会,车子就开到东华新村。
开到目的地一看,郝枫顷刻惊呆。
县城东郊,新崛起一片高层住宅小区。
总共有五个小区,其中一个就是东华新村。
东华新村跟一个叫清华豪园的小区连在一起,但两个小区的两道围墙中间,东华新村的实体围墙凹进去一块,将一幢农家小楼紧紧箍在里面。
这幢农家小楼就像一个孤岛,被夹在两个小区的围墙中间,只给他们留了一条狭缝。
这条狭缝大概有五十公分宽,六七米长,人要侧着身子,才能进出。
这就是陆慕文老人的家,所谓的钉子户,老访民。
郝枫没想到江滨县境内,还有这样的开发奇观。
这是开发商为了自己的利益,造成的一个奇观。
郝枫觉得问题有些严重,正准备侧着身子走出去,陆慕文老人先走出来:
“哎呀,郝县长,不好意思,你看看,他们连出路也不给我们。”
郝枫冲他挥挥手:
“老陆你进去,我走进来。”
说完他把车子停在路边,跟于卫峰侧着身子慢慢走到陆慕文的家里。
郝枫走进去一看,心里更是感慨不已。
这是一幢农家小楼,两层,两上两下四间房子。里面都是些老旧的家具,家里看起来并不富裕。
“陆老,这么狭窄的通道,你们平时是怎么拿东西的?”
郝枫一走进去,就摇头咂嘴问。
“就是呀,郝县长,我们真的太困难了。”
陆慕文说着眼睛一红,委屈得来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郝枫看着这个情景,心里也十分难受。
陆慕文抹着眼泪:
“体积大一点的东西,根本拿不进来。能支解的,支解后,分别拿进来。”
“不能肢解的,只能举过围墙顶,一点点移进来。”
陆慕文连忙拿凳子给他们坐:
“郝县长,快坐,我给你们倒碗白开水,家里太寒酸,没什么招待你们。”
“陆老,快不要忙,你也坐下,给我们说一下情况,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陆慕文在他们面前坐下,唉息一声说起来:
“郝县长,我原来是当小学数学老师的,十年前就退休了。”
“但我的家一直在农村,二十年前,我就砌了这幢农家小楼,这些年一直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