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醉叹口气,她毫不犹豫地再度进入循环,睁眼,果然又是满脸傲意的小白说你已经迟到了半个时辰。
等等。。。。。。半个时辰?
时醉忽然察觉到不对,这里没有日冕没有滴漏,所以小秋是怎么知道她迟到半个时辰的呢?
她低头,在整整二百次循环中第一次说出了另一句话:
半个时辰?
叶惊秋洋洋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半个时辰,我绝对没数错过。
时醉想了想:你自己做了滴漏吗?
不,那东西可不方便带着,叶惊秋郑重其事地摇摇头,把那截大概由多个骨节组成的雪白长尾露出来,我是靠尾巴,把它直起来,然后
年幼的言兽认真地看向时醉,掰着手指算数:这个季节,影子有七个骨节长的时候大约是巳时,那我就该起床了,有五个骨节长的时候我就该在这里等你了,等它又变回六个骨节时你就该回家了,然后我就回去睡觉嘛,下个时节。。。。。。
起床、等待她、送走她、睡觉。
时醉忽地就感觉自己好像不会说话了,她喉咙滚了滚,似乎清楚了自己前二百次循环究竟错过了什么。
她俯身,静静地注视着年幼的小白,等眼前人又开心又得意地介绍完自己的定时方法,她这才轻轻地问:那我不在的时候,你干什么呢?
小白眨眨眼:等你呀。
再不见
等你呀。
很简单的三个字。
对于人类而言,也许说话是成本最低的行动。飘飘然几个字轻巧得像是云雀的羽毛,等风一吹,也许就什么都不剩了。
但有些话不是。
时醉没有动,像夜一样黑的眸子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叶惊秋,含着难以言喻的沉默,与另一种小白看不懂的色彩。
叶惊秋挠挠头,稍稍地别过眼去。也许是时醉这样的目光叫她忽然有一点不好意思,所以小白想了想:有什么问题吗,阿时。
没有,时醉摇摇头,她努力向眼前的小白露出一个正常的笑意,走吧,我们今天去抓鱼好不好?
今天抓鱼?
叶惊秋眼睛像灯泡一样亮起来:你今天能陪我玩?
时醉无声地给出了答案,她主动握住小白的手,牵着她向更深的山谷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