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揽着怀里人的后颈,微微启唇,舌尖轻抵祁颂,“亲我。”
祁颂下一秒便迫不及待地亲进来。
湿软的舌尖相交,彼此品尝到对方
唇齿间的清甜,灵魂都泛起一种终于寻到归处的战栗和麻意。
泪水不约而同淌落得汹涌,在相贴的肌肤间晕开,融为一体。
“姐姐”祁颂闭着眼,边亲边哽咽着呢喃,“温热的。”
后来她抱着郁落平复,仍然时不时摸摸郁落,或者亲亲她,显出一种长久流离后失而复得的不安和忐忑。
这般静谧又温馨的拥抱里,本该将一切伤痛融化,抚平心上所有褶皱。
可她无端又悲从中来,忽然再度哭得发颤。
郁落觉得祁颂有种遭受了重大创伤后的情绪不稳。
她心里跟着绞痛,紧紧抱着祁颂,手足无措地轻拍着背。
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她只能笨拙地用尽力气给予自己的怀抱。
最后祁颂在她怀里止了哭,紧紧揪着她衣襟的布料,低低地说:“姐姐,我有些累了。”
郁落抚着她的脑袋,“休息吧,我抱着你。”
祁颂眷恋地蹭了蹭她,在她怀里埋得更深了些,闭上眼。
郁落眸光失焦。在几小时前还未曾设想的相拥里,她的头脑不由自主地放空,什么也无法思考。
只是反复努力感受祁颂抱紧她的力度。
空气由此变得安静,一切如尘埃落地般平稳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们只是一对稳定的恋人,在一方身处分化期时,依赖和陪伴彼此而已。
然后不到一分钟后,祁颂忽然惊醒,从她的颈窝里抬头,直直看着她。
年轻女人的眼眸中再度浮上浓烈的惶恐和忐忑。
没打针的那只手急急忙忙地抚上郁落的脸颊,细致地摩挲一番,半晌,眼里才重新恢复几分平静。
——连休息都无法放松,要反复确认她的存在。
郁落的喉咙哽塞了一下,慢半拍才把话说出来:“别怕,姐姐在这里呢。”
祁颂低低地“嗯”了一声,凑过来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郁落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发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姐姐可以和你分担么?”
这个问题似乎刺痛到了祁颂现在敏感脆弱的心。
她的眼里流露出局促的抗拒。
郁落立即投降,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温柔如水:“我不问。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不着急。”
祁颂唇瓣嗫喏了一下,似有些为难。
她注视着郁落,须臾开口:“这里是这里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郁落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