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寻常的早晨。
窗外小鸟啁啾啼鸣,祁颂的耳朵微动,悠悠转醒。
她低头埋进怀里女人的颈窝,在郁落清冽似雪的香味中心满意足地嗅闻,像只懒洋洋的动物。
郁落尚在熟睡,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带给祁颂一种安稳感。她耳朵动了动,进一步听到微风拂进室内,桌面的书被悄悄掀起一页,又重新落下;隔音不错的卧室门外,走廊有活泼的小跑脚步,伴随孩童轻轻的软糯笑声。
祁颂觉得自己今天的听觉有些过于灵敏。
她没有多想,只感觉发顶某处好像有种酥-麻的痒意,连带着心也痒痒起来,想要贴贴蹭蹭老婆。
这么想着,她也立即做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发顶轻拱在郁落的颈间,摩挲两下。
呜,好舒服
祁颂惬意得眼眸半阖,感觉自己如果是毛茸茸的小动物,此时一定全身都舒适得蓬松起来。
她忍不住又蹭了蹭。
这感觉有些飘飘欲仙,心神都微醺。就像发顶新长出了什么敏-感又柔软的东西,被郁落轻碰一碰就会发抖,继而将电流般的愉悦从那里迅速传至四肢百骸
等等——
祁颂眼睛睁大。
她微微从郁落身上撤离一些,左手轻颤着往上,触到自己发顶。
入手是小狗耳朵般毛茸茸又弹软的触感。
祁颂瞳孔骤缩,心跳撞得胸口一热。
她低头看了眼仍然睡得香甜的郁落,小心翼翼地将女人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和长腿挪开,让她平躺。
郁落的眉梢微动,隐隐似要醒来,被祁颂吻着额头轻哄两句,不慎再度坠入睡眠。
祁颂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从床上下去,随意披了件睡袍便迫不及待地钻进浴室。
而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沉思。
只见乌黑润泽的发顶上,赫然支棱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脑袋微动时,耳朵尖尖还跟着小弧度地一弹一弹
像极了萨摩耶的耳朵,但颜色是漂亮的橘黄,很明媚而威风。
祁颂抿唇。
她不会真的变成小狗了吧?呜,要是姐姐不能接受人-兽怎么办?
急速的心跳间,祁颂将自己身上草草披着的睡袍扯开,对着镜子全身上下检查一遍。
微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长了一对耳朵,其他地方都没变,也没有长出尾巴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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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落在被窝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她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但入手一片暖热。
祁颂应是刚下床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