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上去脚踏实地的那一刻,你什么都没有想,完完全全出自本能地朝着降谷零抱了过去。
悬崖边,在月光照耀下显得熠熠闪光的雪堆里,你们身上满是杂乱的雪渍,它们在紧紧相拥中融化,同时落下的还有你的眼泪。
“嗬…嗬、抱歉我来晚了。”
降谷零还没从全力奔跑中缓过来,你感受到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呼出的白气全都喷洒在你的耳根和后颈。
你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不停地摇头。
没有、没有,才不晚,不要道歉……
“没事了,不要怕。”
“你现在很安全。”
……
他素来引以为傲的口才似乎突然遗忘了一般,翻来覆去地念着这几句干巴巴的话,比起安慰你,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放下心来。
你本该就这么伏在他的肩头,任由这铺天盖地的安心感把自己包围,但你忽然抬起头,挣开他的怀抱。
你看向两人紧紧握在一起,一直没有分开的手。
与其说是手,倒不如说降谷零拉住你的那只手臂整个都在痉挛抽搐,西服袖口到手肘部位已经被山崖边的岩石划烂了,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来,滴在雪地里,也顺着手臂滑到你的手心。
血是温热的,但你的心像是被烫到一样刺痛着。
你用早已湿透的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拨开破碎的布料,看到一条又深又长的伤痕从上臂延伸到小臂。
只是看着就觉得痛到无法呼吸,零这个笨蛋怎么只顾着安慰你,再不处理的话就要失血过多了,可是到哪里找应急处理的药箱?
你慌得大脑一片空白,降谷零看着你的神情,勾了下有些发白的唇角,伸出另一只只是擦伤的手在你眼前挥了挥。
“冷静下来。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里面有急救箱,而且我在来的时候已经通知过风见,他很快就会赶到,别怕。”
听到有急救箱也有后援,你一个劲地点头,稍稍止住的眼泪又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你搀着降谷零回到他的车上,没等他在后座平躺好就急匆匆跑去前座开车内空调,又打开后备箱拿急救药箱,回来一看,他人还坐着不动,眼神有点涣散,缓慢地眨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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