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状元郎与京城第一美人的婚事得到万众瞩目,接亲之时几乎是万人空巷。
先将人送入洞房,王书淮出去宴客,府上兄弟多,纷纷替他挡酒,又有国公爷替他撑场子,王书淮出去敬一轮酒就溜回了洞房。
彼时谢云初正由王书仪和王书琴陪着在说话,先前三位姑娘在赏花宴便见过,两位小姑子佩服嫂嫂才情,又折于她美貌,很快便与她亲密地打成一团。
王书淮进来时,两位姑娘不知因何故正在挠谢云初,谢云初头上的喜帕都掉了,抬眸发现王书淮负手立在博古架处,眼神直直看过来,吓得将喜帕捡起来手忙脚乱给蒙上,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出去才不到两刻钟呢。
王书淮看着和善,其实并不好相处,王书琴和王书仪都有些惧他,纷纷捂着脸逃开了。
丫鬟都避了出去,林嬷嬷体贴地替二人将门掩好,又将所有小丫头差使开,独自守在外头。
繁复宫灯点缀在喜房各个角落,映得满屋红芒动人,谢云初端端正正坐在拔步床上,因方才的慌乱,面颊还有些发烫,呼吸也稍是紊乱。
王书淮不动声色迈了过来,在她身旁坐定,谢云初感觉到身侧床榻一陷,便知他来了,鼻尖闻到了一丝酒气,倒也没有太浓烈,该是没喝多少。
王书淮目光落在她搁在腹前的柔荑上,手背被红艳艳的喜色衬得又嫩又白,王书淮缓缓将之握在掌心,感受那绵软的温度,静静平复前世生死离别的余悸。
外头酒宴正酣,喧嚣不绝,衬得屋子里有一种别样的宁静。
两个人无声地坐了一会儿,谢云初见王书淮久久没有说话,便问他,
“你怎么了?”
王书淮慢慢回过神来,又将喜趴给撩开,露出那张明艳端方的脸,她双眼明亮地回望他,唇角抿着笑,比前世少了几
分怯色和忐忑。
“累了一日,咱们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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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夫君娇脆欲滴,听得王书淮有些晃神。
王书淮笑,“那我牵你。”
又将她手牵在掌心,夫妻俩一道往浴室去。
谢云初对春景堂处处都很陌生,走到一处便张望一处,王书淮见状立马换了主意,“我先带你四处逛逛。”
“好。”
谢云初由他牵着把春景堂五间正房与左右几间耳房逛过,这里比谢府闺房要大得多,里面布置也很气派,处处合着她心意,很是满意,冥冥中又觉得王书淮好像很懂她的心思,或许这是夫妻之间的缘分。
她不知道,这是王书淮依照她前世喜好所做的装扮。
逛完谢云初提着衣摆跟在王书淮身后,踏上垫着镂空象牙垫的浴室台樨。
“我来服侍夫君沐浴。”她挽起袖子要帮他褪去喜服。
王书淮定定看着她摇头道,“我不需要你伺候,你先洗,我随后。”又问,“要我帮忙吗?”
谢云初看着水汽缭绕的浴桶,再瞅一眼他灼灼的眼神,羞得面颊通红,“帮我唤嬷嬷进来。”
王书淮便出去了。
大约两刻钟后,谢云初洗好出来,里面穿着一件粉嫩裹身的丝绸寝衣,外罩一件大红披衫,她轻轻裹紧衣裳往内室探去,王书淮已在另外一间浴室洗好了,他也换上一件大红寝衣靠在拔步床的引枕上。
五月底正是暑气最盛的时候,屋子四角镇着冰块。
谢云初刚出来身上已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林嬷嬷轻轻抚了抚她手背已示安抚,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高几上的宫灯已吹灭,只剩下两盏大红喜烛在床前摇曳,他的俊脸被帘帐遮掩,唯露出那修长挺拔的身子,谢云初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缓走过去。
“夫君,你要喝水吗?”她开口打破宁静,也是缓解心中的紧张。
视线慢慢绕过去,却见王书淮气定神闲靠在引枕,说来她很少在王书淮脸上看到怒色或喜色,他神情始终是平静的,这样的男人,好也不好,愁的是不能看透他的心思,好的是遇事不慌,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