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从沈秀瞳孔里燃烧起来。她可以借助这密道,悄悄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离开!
她正愁不知如何离开,密道就出现在她面前,这密道仿佛是老天特意给她开的挂一样。莫非是老天终于意识到它将她捉弄得太惨,良心发现了?
回屋后,她边锤腿,边在心里作计划。
东方吐出鱼肚白,露浓花瘦时,魏朝清端着早食来到沈秀屋里。见沈秀眼睑下顶着一片青黑,知她必定是夜里没睡好,他目露心疼,打开碗盖,“吃了早食,再好好睡一觉。”
他熬了绿豆百合银耳羹,炖了板栗老母鸡汤,烧了枸杞烫莴笋,金花姑脆。全是些下火养生的餐食。
沈秀扫视这些菜。做这些菜得花不少功夫,夫子必定是天不亮就去厨房折腾了。她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让魏朝清开心些,她抿抿发干的唇瓣,拿起筷子吃。
板栗老母鸡汤底冒着浓烈鲜味,热汩汩的汤表面上漂浮着黄灿灿的晶莹的油花儿。
热腾腾的鸡汤入口,化在唇齿间,沈秀腔微微一颤,无法描述的浓醇鲜美在口中徘徊,久久不散,回味悠长,美不可言。
紧绷的神经,被这鲜醇美味的鸡汤融得松弛了一些,她微微展颜。
以后恐怕再也喝不到这样香的鸡汤,沈秀握紧汤匙,又连连喝下几口热汤。
沈秀已经吃得很撑,还在不停吃。魏朝清道:“吃不下别硬撑。”
“太好吃,忍不住。”如若可以,她想宽一宽腰带。
见她如此喜欢吃他做的菜,浅浅的笑在魏朝清颊边酝开。
饭毕,魏长生抱着沈秀的胳膊,舍不得走。沈秀摸摸小萝卜头的脑袋,想着以后也不能再见小长生了,很是怅然。
魏朝清拉魏长生,“好了,别打扰她休息。”
“喔。”魏长生瘪瘪肉嘟嘟的脸,瓮声瓮气,一步三回头离去。
吃完早食不多久,月楼迦进屋,给沈秀施针。
太冲穴,合谷穴,内关穴,等等穴道扎上针,沈秀垂头。尽管低着头,也能感受到月楼迦的目光在她脸上一动不动。
她没有说什么,任他注视。
月楼迦见她精气神萎靡,他眉心微蹙,知她为何如此。
“我会找到凶手,为你报仇,别再忧心。”他的声音很清冷,刻意柔和化,听起来仍然有些冷硬。
沈秀抬头。他垂睫与她对视,完美的轮廓在光影下宛若神坛之上的神祗,冰蓝的眸色沉到快淬出冰来,仿佛要将杀她的凶手碎尸万段。
她保持沉默,一言不发。待月楼迦离去,沈秀取纸笔,斟酌下笔。
她要留下一封信,告诉爹娘,卫风为她丧命,她实在是对他有愧,日日痛
苦难捱。即便是找到凶手为他报了仇,她也不能心安。因为他是为她枉死,从某个层面来说,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唯有为他抵命,一命还一命,才能消得她心中的罪恶感。
是以,她决定投河自尽,还卫风一条命,把自己的命赔给他。
望爹娘,以及所有人,不要为她伤心,要好好过日子,否则她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
她这样写,是为了断了他们寻她踪迹的念头。她不是离开失踪,而是离开去死。
将将写完,房门就被谢扶光就敲响房。她藏好信纸,问:“有线索了吗?”
谢扶光:“刺客与赫兰人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