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转身就回了屋。坐在桌前,她抓住桌布,指尖一点一点拧桌布。
桌布被她拧得皱皱巴巴,她的脸也同这桌布一样,皱皱巴巴的,如若被极酸的果子酸倒了牙。
她抿着嘴,从盘子里拿了樱桃塞进嘴里。纵然是流着蜜汁,甜得发腻的樱桃,也无法压住她心里的酸意。
又取出蜂蜜,泡了水,甜沁沁的蜂蜜水亦不管用。
枯坐在凳子上,一坐坐到了日头快西沉,直到饥饿唤醒她的神识,她这才恍觉自己在屋子里坐了那么久。该烧晚饭了。
灶屋里,谢扶光在淘米。他微侧身,“睡好了?”他以为她睡了一下午,是以期间并未打搅她。
她嗯了一声,“晚上吃蜜汁莲藕,蜜汁鲍菇,糯米喜沙肉吃罢。”这些菜都是甜菜,她想吃甜甜的东西。
“好,”他指指灶台上的茄子,道,“再做个香辣油酥茄。”
目光掠过灶台上的紫茄,沈秀道:“哪来的茄子?家里不是没种茄子?”
“茄子是与别人换来的。食用谱上有一道香辣油酥茄,我没做过。你不是喜欢香辣菜?我试着做一下。”
茄子是他特意为她换来的?她怔然,道:“都说了,你手没好之前别折腾。”
她摸摸茄子,“我不会做香辣油酥茄,这茄子……凉拌吧,凉拌酸辣茄丝。”
饭好上桌,沈秀闷头吃饭。谢扶光没动筷,就一直盯着她。感受到他有些灼人的注视,她问:“怎么不吃?”
谢扶光:“为何不给我夹菜了?”
他受伤后,每次吃饭,她都会先给他夹菜。然今晚这顿晚饭,她却没给他夹菜了。
沈秀神色淡淡,“你受伤的是左手,右手能夹菜。”
谢扶光盯住沈秀,细细端详她,“你在生气?”
“没有。”
“为何生气?”
“我都说了没生气,趁着吃饭吧。”她扔下这句话,继续闷头进食。
谢扶光不知沈秀为何生气。他应该没做让她生气的事。那她为何生气?
皱眉思忖良久,他神色微动。是因为葵水?周阿婆说过,女子来葵水期间,心情或许会很不好。
她心情不好,或许是因为葵水?
如何让她心情好一些?他敛目,陷入沉思。
第二日,沈秀打着呵欠去灶屋,一进灶屋,她便惊住了。
只见灶屋里,胖墩墩,毛茸茸的食铁兽坐靠着米粮缸,手里抱着果子,咔嚓咔嚓地啃。
是之前那只食铁兽,沈秀认出它来,“你怎的又来了?”